“昭昭,”
林却眸光温柔,抬头望着月亮:“我忽然觉得这一次的人生有趣了。*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沈昱初眼眸微颤,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像被挤出来的一样:“因为她?”
“因为她。”
哈——
沈昱初忽然很想笑。
这太可笑了不是吗?
她与林却。
她们见证了交通工具从马车到蒸汽火车再到飞机和现在的高铁,她们一起走过的岁月,原来都是“无聊”的嘛?
这算什么?
她找到宋禾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沈昱初找到宋禾,初心只有一个:鹿聆不可以再继续随时随地出现在林却眼前了。
她想做音乐,林却看起来似乎也想让她做点正事。
沈昱初那时的想法无比单纯:她不想鹿聆继续长时间的环绕出现在林却面前,鹿聆想做音乐,林却似乎也想鹿聆去做音乐,那她助力一把,林却会开心,她的目的也可以达成——现在看来,她那时简直太蠢了。¢v!7`x`s-w′.+c,o?m/
她应该直接杀她的。
像处决那位光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鹿聆这个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中的?
啊,想到了。
翌日。
林却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起来,揉着眼睛打开门,看清来人后,不由得怔住了——
沈昱初在她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绕过她进到了房间内:
“你不是讲我太傲慢了吗?我现在来看看,到底是多么精彩纷呈的故事,能让你时隔这么多年,给我这样一顿批评。”
“这段时间,我来担任你的助理。”
***
戴璐璐并不是第一个知道林却“驻扎”在影视基地的人,相应的,她自然也不是第一想邀请她参与到自己作品里的人——但她一定是众多人中,最有勇气的。
林却拖着行李箱到达房间门口时,便看到守在她门口的戴璐璐。\优`品.小\说′网. ?首.发*
短发,半张脸都在黑色镜框后,满溢出来的学生稚气被一股脑地塞进了身上那套深咖色的西装里。
两人视线对上的刹那,戴璐璐顿了一下,打好的腹稿倏然卡壳了。
“滴——”
林却打开门,看向她,笑容莞尔:“进来聊聊吗?”
《罪夜》是一个意识流风格叠加悬疑的故事,故事开始于一场谋杀案。
高中老师古月在童年时候,与好朋友钟丽目睹一场谋杀案。
夏日,午后,钥匙晃动的声音盖过躲藏在树枝间高昂的蝉鸣,阳光透过狭小的窗口,勾勒下粉尘坠落的痕迹。
“刺啦——”
鲜血喷射在堆积着厚重灰尘的废仓房地板上,她们意识到了什么,想要跑走的刹那,一双眼睛,蛇一样,注视着她们。
那是古月与柏悦的第一次相遇。
案件以悬案收尾,柏悦也消失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古月都怀疑破旧仓库内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噩梦。
而十五年后,柏悦的再次出现,则证明不是的。
那是钟丽移民前的践行宴,她前往钟丽家,房子内一片死寂。
溅落在校服上的血迹在黑暗中仍然刺眼,血液从钟丽身下泊泊流出。
柏悦一步一步走出暗影,上扬的眼眸沐浴在月光下。
说,好久不见。
戴璐璐坐在深棕色的沙发上,背挺得笔直,脖子不自觉的向前倾,双腿并拢着,帆布鞋的鞋尖抵着,厚重镜片后的眼睛小心观察着林却。
像等待评比结果的学生。
“我可以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林却合上剧本,看向她,姿态谦和。
“啊,当然可以。”
“请问我什么时候进组?”
嗯?
戴璐璐懵了。
这就答应了?
林却笑了下:“剧本应该不是只让我看看就行的意思吧?”
“不不不!”
“我写柏悦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如果邀请到您来演,就好了!”戴璐璐扶了一下眼镜,眼眸熠熠生辉,“我只是没想到,您真的会答应。”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
这是林却的真心话。
好的故事、好的角色,不论在哪里都是需要抢的。
这样好的故事和角色,竟然是创作者想着她创作的——在她那样差劲的风评之下。
林却看向她,认真问:“柏悦,古月,还有死掉的钟丽,都是一个人吧?”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戴璐璐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林却蹙眉,耸了耸肩,坦诚道:“一种感觉,她们三个给我的感觉是分离的三胞胎,是一个人的三面特质——柏悦是极致的反抗、乖张,危险气息很强烈;钟丽则是非常幸运且幸福的一个人,有爱她的家庭,与‘我’和古月是完全相反的,她像是我或者柏悦,想象出来的一个人。”
戴璐璐正欲回答:“是——”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