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凤舞门的校尉长刀出鞘,喝住了黑暗中走向城门的不明人士。+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凤舞门不是上京的四个正门之一,但也是西面城墙较为重要的一个门,当值将士都不敢怠慢,特别是最近城中守军也都人心惶惶,把守城门的士兵心里更是高度紧张。
走黑暗中走出来的正是蜀王荣臻,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让守门将士看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大声呵斥的校尉连忙丢了战刀,跪了下来,赶忙向蜀王请罪,心中却埋怨这不靠谱的王爷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得自己将其当作危险份子了。
荣臻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跪倒的校尉身上,他左右看看,吩咐随行亲兵将附近路口都封锁了,不住地在城门口那里打圈,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跪在一边的校尉没得到蜀王的回应,也不敢站起身来,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他膝盖都快没了知觉的时候,才听见蜀王在说:“什么时辰了?哦,差不多了,你个狗奴才还跪在这里干嘛,赶紧起来给老子把门打开。”
校尉看着蜀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等到蜀王一脚踹过来,他才如梦方醒地去吩咐手下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然后躲到一旁,惊疑不定地看着蜀王到底想做什么。_?*小?%±说/?宅?3 ¥°首¥ˉ发?!
蜀王的亲兵举着火把走出了城门,不多时,居然领着一队骑兵回来了,领头的穿戴看着像将领模样的人下了马,和蜀王站在一起交谈着什么。由于被蜀王的亲兵隔开了,守门的士兵站得较远,听不见蜀王与人交谈的内容,只能远远地看着,心里猜测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听说牧苏军大部队已经在路上了,荣臻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接着问道:“那林羽离上京还有多远?”
荣臻装作没听到罗彦卿的后半句话,接着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干等吗?”
蜀王跟在罗彦卿屁股后面也上了城楼,开始等牧苏军前来。当然他不会和罗彦卿一样坐在地上,早有殷勤的亲兵给他搬来了椅子。
等待的时候时间过得更加的缓慢,荣臻好几次站起来向城墙外看去,没有月亮的晚上城墙外是一团漆黑,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荣臻有种错觉,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一样。?m·a!l,i′x\s~w!.?c?o~m?
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气温有些下降,荣臻也坐不大住了,开始在城楼上踱着步驱寒,忽然罗彦卿站了起来,静静地向远方眺望着,荣臻不明所以,也跟着靠了过来。
忽然一点火星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接着两点、三点,更多的火星映入了蜀王的眼帘,连成了一条条蜿蜒的火龙,他看时极远,却移动得极快,迅速向上京城汇集而来,形成了一片汪洋的火海。
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地又一次打开了,当先一骑闪入门洞,停在了蜀王面前,上面的骑士下马道:“王爷果然言而有信,不失为一个利落人。”
门洞中灯火昏暗,面前的骑士摘下了头盔荣臻才认出此人就是林羽,他连忙惊呼道:“你怎么能就这么过来,城中其他守军一定已经发现端倪了。”
林羽丢下头盔,转了转有些发僵的脖子,说道:“今晚这么黑,不点火把怎么能按时赶到上京,没准方向都走错了。”
林羽叫住蜀王之后,掏出一条白绢,绑在了他的左臂上:“王爷,刀剑无眼,你最好也标记一下,免得误伤。白毦亲卫是我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平日里我都放在西原守城,今天便借给王爷吧。”
蜀王眼中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他觉得凭自己的实力打下皇宫生擒小皇帝完全没有问题,对林羽的这个突然举动,有些不明白,但他也只是点点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看着蜀王带人远去了,林羽也没打算留下来,他把袁焕留下指挥,而让罗彦卿带着近卫营背嵬兵跟着自己前往御王府,小皇帝只是个傀儡,手握大权的御王才是真正操纵木偶的人,而且御王掌握着密谍,如果让御亲王跑了,那真的会非常麻烦。
林羽带兵还未入城已经惊动了部分守军,由于凤舞门的守军一直没有示警,所以他们也没有立刻发出战斗信号,而是先戒备起来,再派人去凤舞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派去的人再也没有回音,因为迎接他们的都是冰冷的刀锋,进攻的牧苏军像是潮水一般散开涌进了上京,晚上值守的部队一时被打蒙了,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多敌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正门往往是最坚固也是最高大的,当正面突击的蜀兵顶着箭雨砸门爬梯子的时候,他们另外三个侧面进攻的战友已经杀进了宫内,迅速向后宫突破,张守义想了想,留下了两千步兵守住正门,将其他部队也散到侧门去了。
守卫皇宫的内营在近些年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断的政变带来的就是不断的清洗,最早荣仕珉时代的内营已经成了野战部队,如今的内营更是成分复杂,有不少世家子弟充斥其中,作为军人,他们尽职尽责,但要说对皇帝或是某人的忠心,那就不好说了。
阵阵的厮杀声和错落的马蹄声将京城百姓从好梦中唤醒,他们赶紧拿木棍或者柜子抵住门窗,对于政变,他们也是不再陌生了,不管哪个皇帝上台,哪家势力掌权,明天的太阳依旧升起,对大部分的普通底层百姓来说,生活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