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出征的牧苏军草草收兵回到了牧苏城,林羽已经在返回牧苏路上的消息也被铁索帮飞鸽传书送到了,牧苏城内重新回归平静,但在这平静中,总有一股让人觉得窒息的感觉。]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墨韵痕的案头堆满了要他批示的文案,有城中火灾后重建的请款单,也有后勤处采买粮草的额度的请示,林林总总,估计有上百份。但墨韵痕提着笔,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即使在西域联军入侵西北的时候都没这么让他心绪不宁过。
棋盘是路闻歌的,平日里也只有他才会去找人下棋,工作狂一般的墨韵痕根本就没功夫去下棋。
墨韵痕对路闻歌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他干脆也不下棋了,双手一拢,看着对方像是赌气一样问道:“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路闻歌轻笑起来,脸上的轻松和墨韵痕的凝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今之势,只能等主公回来再做计较了,我们做属下的,哪能替主公拿这种主意。”
墨韵痕刚要再说些什么,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禀告道:“二位先生,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您二位的旧识求见,这是他的拜帖。齐盛小税枉 追罪鑫彰节”
墨韵痕接过拜帖,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他看着一脸好奇的路闻歌,张嘴道:“是徐子玉,他来做什么。”
如今的徐子玉和当初那个穷酸的书生形象有了天壤之别,白色绸缎制成的书生服一尘不染,腰间佩着雕刻精美的玉石,手中把玩的那把折扇单看扇骨就不是凡品。
墨韵痕对着这位故友的来访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他也没像路闻歌一样露出笑脸,等他看完信,本来就没有笑容的脸上更加冰冷了。
墨韵痕也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徐子玉,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路闻歌。
徐子玉笑了笑,完全没把路闻歌的话放在心上,他拿着折扇摇了摇,一脸惋惜地说道:“我可没有陷害你们,是林羽自己作死,他不去扶持太子,他的元帅不当得好好的。”
路闻歌本来口才也不如徐子玉,自然也是被对方的一番抢白给堵得无话可说,他攥紧拳头,气得脸色通红,可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x\w+b^s-z\.?c`o,m/倒是墨韵痕脸色冰冷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拍了拍路闻歌的肩膀,示意其站到一旁,自己则迎上了徐子玉。
从徐子玉进门到现在都没人给他看座,他自己施施然地走到一边,自顾自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这才回答道:“王爷的意思是林将军也是受人蛊惑,如今主犯已死,此事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从犯就不究了。”
墨韵痕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试探着问道:“那就是当这事没发生过?”
剥夺兵权才是明王对林羽的真正杀招,墨韵痕沉吟了半晌,才艰难地说道:“那这些士兵怎么办?”
墨韵痕又陷入了沉默,倒是路闻歌不忿道:“拆了牧苏军,就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徐子玉看见路闻歌撸袖子,以为他要动手,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往后退着一边说道:“哎,这只是个建议嘛,王爷只是让我来示好,表示他想和林将军化解误会的意愿,其他东西,我们到时再谈嘛。再说最后拿主意的也是林将军,又不是你们,林将军人呢。”
墨韵痕刚要开口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林羽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墨韵痕和路闻歌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徐子玉怎么也没想到林羽是这么个态度,他摸不准林羽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牧苏军对上朝廷分明就没有优势,按他的想法林羽应该不会这么傻到要和朝廷开战。
林羽冷眼看着徐子玉,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你还赖着不走,想陪荣仕礼一块洗脖子吗?”
徐子玉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话头吞了回去,向林羽拱了拱手,一句话都不多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墨韵痕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林羽找到了尚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太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墨韵痕和路闻歌跟在林羽后面赖着不走,才知道上京所发生的一切。
得知真相的荣佖骐有些黯然神伤,他低声对林羽说道:“想不到为了我的事情居然使得堂弟丧命,也差点害了林将军的性命,这让我于心何安。依我之见,反正现在也是我荣家的人当权,其实谁做皇帝不也一样,要不就与皇叔他们议和吧。”
墨韵痕心里虽然不想同朝廷开战,但他认为议和的可能性也很小,他低声补充道:“殿下,御亲王给出的条件很苛刻,拆了牧苏军之后朝廷肯定会翻旧账,不拆他们便对主公如鲠在喉,我想战争是难免的了。”
荣佖骐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像是很累地说道:“如此,便听林将军的。”
离开太子住处之后,林羽来不及休息,路上就开始对墨韵痕和路闻歌发号施令:“路先生,你去筹备军资,筹集所有我们能收集到的物资;墨先生,你负责整理情报,明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想想下一步具体的行动。对了,把谢子衿叫来,全城戒严,先把兴荣商会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在林羽回来之前,牧苏城内人心慌慌,都觉得心中压抑却十分迷茫,等林羽回来之后,街上全副武装巡视的士兵将这种高压化到了明处,任谁都知道,这是又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