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佖臣吃力地摇了摇手,说道:“若是平日里也许有办法,现在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林兄弟,你自己走吧。+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荣佖臣伸手按在林羽手臂上,虚弱地说道:“林兄,是我连累了你。你听我说,今天我是肯定留下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是死也瞑目了。”
林羽心知这就是荣佖臣的遗言了,于是点点头,忍着泪水说道:“你说,我一定替你做到。”
林羽点点头:“记得,你要让你妈的灵位摆进皇家的宗祠,你要让你的名字写进皇家的族谱。”
林羽恶狠狠地抓住荣佖臣的手,吼道:“住嘴,你自己的事自己去做。”
罗彦卿提着枪跟在陈到后面就要往下走,临行前他看着陪在荣佖臣身边的两个侍卫问道:“你们不走吗?”
山脚下防守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和蜀军交手了,林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山头,长叹了一声,扭头下山了,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明白陈到所说的道理,只是荣佖臣是他来这个世界唯一称得上知己的人,荣佖臣死了,他便再无可以交心的人了。′d,a~w+e/n¢x?u/e¨b/o`o!k-._c·o′m*
疾驰在阡陌纵横的丘陵,凌烈的寒风让林羽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现在的他又回到了那个指挥若定的牧苏军统帅,天生的逃命本能重新在他身上冒了出来。
陈到哑然,他本意是想说自己带人装作抄近路将追兵引去野渡口,林羽继续往风陵渡前进,这是最保险的做法,如果去了野渡口,万一那里没有船这段路都白走了。
十来里路算不得多长,林羽不到半日便到了江边,他放慢速度,沿着横江慢慢走着,很快便发现了陈到所说的野渡口。齐盛小税徃 已发布醉辛蟑劫那渡口只停着一只小筏子,上面插着一根竹竿,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正应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景象。
林羽把手从剑柄上拿开,反问道:“过江如何,搭船又如何?”
那汉子从树杈上跳下来,站到林羽面前,说道:“过江嘛,只有那只小皮筏子;搭船嘛,无论您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走,这里不停客船了,您哪都去不了。”
羊皮袄伸了个懒腰,往树上一靠,无所谓地说道:“客官,这地方叫神仙渡,风大水急,暗流又多,都没什么船愿意停靠在这渡口,平日也只能靠渡江的活过日子。这一趟啊,得赚一两银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一趟十两,您要不愿意给,就跟这等着凑一船人再过吧。”
林羽猛地回头,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旁,杵着跟棍子,捋着胡子,一边咳嗽一边跟林羽说着话。
林羽尴尬地摸了摸兜,抖了抖衣袖,他身上加起来也就十几文钱,自打离开黑沙城后,他还真没这么窘迫过。
穿羊皮袄的汉子一把撑开了皮筏,随即用船桨开始划起来。这羊皮筏极为不稳定,一晃一晃的,林羽把红尘剑插到了背上,蹲下来用手牢牢扣在皮筏上面稳定身形。
林羽尽量让自己的身形随着皮筏的起伏而起伏,根本没心思跟老头闲聊,他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腿上,只能抱歉地对老头笑笑。
老头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得色说道:“以前我也是在这神仙渡干过几年船工。这神仙渡水情复杂,操船必须用巧劲,借着水流推动皮筏前进,不是熟把式,断然不敢在这里混饭的,否则只会落得船翻人亡的下场。”
林羽听得有些意思,开口问道:“既然这神仙渡这么危险,那还在这里设渡口干嘛,横江这么长,哪里不能过江?”
羊皮袄也点头同意老头的说法:“好船夫过江靠的是水的力量,这样急速的水流可以加快船速,只要你能驾驭它,这江水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财富。”
说话间船已经到了江心,水面看似平缓起来,但水下的暗涌更多,林羽亲眼看着一片不知从哪吹过来的树叶落在江面上瞬间就被卷进了水底,并非水面浮不起小小的一片树叶,而是底下暗流的力量起了作用。
林羽心里暗暗叫苦,他一手按到自己的红尘剑上,同时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江面,思索着自己到底是战是逃。
白胡子老头好像没有理会羊皮袄的话,反倒是看着林羽,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小哥,现在江水又冷又急,你要是水性不是非常非常好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想着跳江了。”
林羽看着横江咽了咽口水,他是有跳水逃走的打算,可听白胡子老头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这要下了水,不用羊皮袄动手,自己就先给淹死了,想到这里,他跳水的念头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