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什么?”苏弦月没好气道:“谁爱进篮球队的后勤,每天干这干那,又要搬水,又要搞卫生,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我要不是为了他,我能进去那地方干苦力?”
“结果他倒好,我付出了那么多,他一点没看到,二话不说就黑着个脸退出了篮球队,还把我也赶出来了。¢看¨书¢屋! ~首′发\”
“我知道他不想我缠他,但也没必要做到这么绝吧。”
苏弦月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想起从前当舔狗的经历,心里就憋了一团火。
白潇默了默,“校篮球队里有一个叫程河的人,你记得吧?”
程河?苏弦月对这个人有印象,因为这个人看他的时候目光特别诡异,黏糊糊的,就很令人反感。
所以每次见到他,都绕道走。
苏弦月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好的,你莫名其妙提他干嘛?我跟他又不熟。”
“你去后勤干了三天,他就盯着你看了三天。·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白潇回忆片刻,又继续道:“有一次训练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你的玩笑。”
苏弦月愣了一下:“什么?”
“他笑嘻嘻的对顾燃说,“燃哥,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不如把他让给我好了。”
“这腰这脸,看着真不错,玩起来应该很带劲。”
“校篮球队个个都人高马大,力气没处使,训练完会坐在一起开开荤玩笑,似乎习以为常了,所有人都在笑,只有顾燃冷了脸。”
“走上去二话不说,揍了程河一顿。那天程河被揍得鼻青脸肿,在场十几个人都没拦住。”
“我和顾燃一起长大,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他打过架,他小时候就很聪明,报复人的手段很多,但从来不会给人留把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冲动。”
“打完人之后,第二天他就退出了校篮球队,他都退出了,难不成还把你留在那狼窝里?”
苏弦月彻底沉默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两句,到头了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说^宅\ ^更`新′最.全¨
白潇有了倾泻的对象,把憋在心里的事全说了之后,好像舒坦不少。
“刚刚说的话,全是真的!有一句话撒谎了,我天打雷劈。”
“顾燃对你其实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只是他付出的,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预期,可是对于顾燃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用心了。”
苏弦月抿了抿唇,干巴巴道:“这些他都没有跟我说过,他要是说了……”
“他不会说的。”白潇对顾燃太了解了。
“全家都指望着他出人头地,他背负的太多了,压力太大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还没有到可以放任自己情感的时候,就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出来。”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像你这样的有钱人。”
“顾燃兼职一周,也抵不过你的一顿饭。当家教半个月,抵不过你往游戏里充一次的钱。他要努力很久很久,才能买得起你随便送给他的一双鞋。”
“你们的生活条件像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的骄傲和自尊,不会允许他对你的追求作出回应。”
“哪怕明知道自己或许也动心了,却依旧不敢表现半分。因为他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
“他那天跑去找你说他后悔了,大概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苏弦月头有点疼,心里也乱糟糟的,他有些烦躁的问:“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终于说到正题了,白潇放缓声音,眼巴巴道:“他最近精神有点不集中,状态也不怎么好,你能不能……”
“不能。”苏弦月知道他要说什么,很干脆的拒绝了,有些事情越纠缠越乱。
白潇都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恨恨道:“你总说顾燃铁石心肠,其实你才是最铁石心肠的那一个。去见见他怎么了?”
“不去。”苏弦月依旧拒绝。
“你狠。”白潇指着他,半天只冒出一句:“你tmd真狠。”
他几乎咬牙切齿:“是你先招惹他的,一开始就是你在死缠烂打,你们明明就不是一路人,你为什么非要要招惹他?”
“现在好了,你拍拍屁股干净利落转身了,却把他拉下了烂泥地。苏弦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他。”
他说完,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苏弦月目送他离开,在原地站了很久,自己去了自习室。
下午又下雪了,中间还夹着小雨。
这样的天气最惹人烦了,地上都是泥泞湿哒哒的。
苏弦月心不在焉的站在楼梯口看雪,心里还有点乱,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老实说,白潇的话,确实影响到他了。
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时,突然就没法理直气壮起来,甚至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