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金线横亘在遥远的天边。/k·s′j?x-s!w·.^c!o/m?光明缓缓推前,黑暗徐徐后退。
春风大院,听山小阁,风清歌和风五娘现在不止穿上了美美的衣裳,还喝光了一碗香香的粥。
白总管事温文儒雅地坐陪在对面,耐心优雅地劝着两位姑娘将早餐吃完。他的耐心不止出乎了风清歌和风五娘的意料,也出乎了竹竿嬷嬷和水缸嬷嬷的意料,甚至还小小地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美人本是一道优美的风景,总能让人心生善意,安喜恬静。这道理男人知道,女人也知道。所以,竹竿嬷嬷和水缸嬷嬷很快便理解了总管的表现。所以,风清歌和风五娘很快就又对眼前人多了一些好感,并很快将早餐吃完。他们确实是饿了很久,也忍得很辛苦。平时,他们吃饭可绝对不会细嚼慢咽。
白总管事对他们的胃口表示由衷的欣慰,体贴着挥手叫上更多的早点。早点都很精致,都很美,但风五娘只再吃了一块桂花糕便表示再也吃不下了。这对风清歌无疑是一个低调的暗示,于是,他不得不放下吃了一半的菊花糕,也表示再也吃不下了。美人的气质是跟食量成正比的。这货担心露馅。
风清歌和风五娘明显是过分担心了。他们的美人正身早已被两头职业嬷嬷的爪子所验证过,白总管事还犯不着用食量来测试他们。肚子填满之际,正是心防脆弱之时,这才是白总管事真正的目的。
人在很饱或很饿的时候,思考力就会急速下降。所以,猪八戒之所以总是表现得很蠢很笨,其实跟他的智商毫无关系,实在是因为,二师兄他总是处在很饱或很饿的身体状态中,他当然很难思考。
白总管事很清楚人的弱点,因为他也曾经很饿过,甚至差一点就饿死,所以,他至今都没后悔过签下那份卖身契。他只是恨,恨命运的不公,恨老天的无情。在饥饿面前,尊严算什么?在饥饿面前,尊严什么玩意都不算。+w`d?s,c¢w¨.·n¢e_t^没饿过的人很难明白这一点。若饿过还不明白,那他一定就是饿得不够彻底。
风清歌和风五娘明显是吃撑了,至少表明是如此。白总管事可惜地望着桌上还剩很多的早点,忍不住吩咐打包送自己房里去。多年之前的梦魇,让他变得非常珍惜粮食。但他到底是没有,只是挥挥手,吩咐身后的嬷嬷将桌面清理干净,再顺便端来两盅甜汤,并监督着风清歌两人把汤喝完。
艰难将汤盅清空,风清歌和风五娘终于忍不住伸出芊芊素手,毫无气质地打了一个优雅的饱嗝。面对着美人脸上明显的歉意,白总管事微笑以对,毫无介意。他确定现在便是谈正事的最佳时机。
白总管事目光和煦,“首先,鄙人想对两位的遭遇表示诚挚的歉意。”风清歌和风五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精气神现在都用在消化粮食上面。白总管事目光诚恳,“所谓天妒红颜,要怪只能怪两位长得过份美丽。老天爷从来都是公平的,他赋予你们美丽的外表,便不会给予顺遂的命运。”
风清歌和风五娘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们携手点了点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老天的奸情。
白总管事继续说道,“当然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在理解和接受之间的漫长时间里,挣扎无疑是在所难免的,抗争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鄙人衷心希望两位能把控好挣扎和抗争的力度,以免伤了身体。痛苦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其实,默默接受事实更加需要勇气。”
风清歌和风五娘略有所思,细细琢磨,并最终携手又点了点头,轻轻的。
白总管事表示欣慰,继续洗脑,“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就因为它是注定的,无法抗争的。所以命运若是可以被反抗,被改变,那命运就不是命运,而是一时际遇而已。两位天生得如此美丽,此生注定是命途曲折,此番磨难就算不是发生在当下,也肯定会发生在将来,到时候甚至还会要了你们的命。,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风清歌和风五娘仰着小脸,对着天花板睁大着眼睛,疑似痛苦思索,最后垂眼低头,沉痛接受。
白总管事没有错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循循善诱,“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事无常,需望眼思量。试着将目光看向远方,当下的折磨,或许正是美好新生活开始的契机请宽心,这里虽是风情楼,但两位只是暂住这里而已,是客人,是贵客,所以请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风清歌和风五娘对视了一眼,用力地牵住对方的小手,终于问道,“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白总管事马上回答,“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估计一个月后两位便要离开这里,之后可能各奔东西,也可能相聚一处。但鄙人保证,最后无论是那种情形,两位一生都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请无须怀疑这一点,我们保证会为两位严格把关,只选择身份地位能般配上你们的东主。”
风清歌和风五娘蹙着眉头,脆弱无助之极,“你们一定就要把我们给卖掉吗?”
白总管事缓缓摇头,“其实也不一定,只是,你们莫非愿意供职于风情楼,做那些低三下四的活儿没错,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这两种选择你们当然还可以做出其它选择,比如,逃跑。只是,你们确定真能逃出去吗,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是吧?鄙人实在很钦佩两位的勇气。”
风清歌和风五娘肩并肩,腰板挺得笔直,美丽的小脸坚强冷峻,模样果然是无畏无惧之极。
白总管事头也不回,“两位嬷嬷,不妨与这两位分享一下你们惩罚逃犯的小手段哦,两位姑娘请放心,她们绝对不会在你们身上留下任何疤痕,更不会划伤你们的小脸蛋,或拔掉你们的指甲。”
风清歌和风五娘于是不再瑟瑟发抖,但也紧紧挤在一起,彼此为对方加持着可怜的安全感。
竹竿嬷嬷主动现身说法,眼神阴戾,皮笑肉不笑,“两位请务必放心,老身是专业人士,到时候保证不会损伤两位那美丽的皮相。老身的手段其实也很简单,分两种,一种是对付处女的,抓回来就直接丢猪圈里,什么时候乖就什么时候放出来。至于另一种,实不相瞒,咱这大院有几百人马”
水缸嬷嬷插话进来,轰轰烈烈,“听清楚了,是几百人,还有马哇哈哈哈。”
风清歌和风五娘刹时间面如土色,抱住对方抖得像筛豆子一样。他们不怕几百人,只怕几百马。
白总管事很快就挥手,嫌聒噪。水缸嬷嬷的笑声于是嘎然而止。面对着眼前的可怜人,白总管事和蔼一笑,“两位请宽心,那几百人马,咳咳总而言之,鄙人再次强调,两位绝对是这里的贵客,但两位若是执意要挑战我们的底线,那有些龌龊的事儿就不是鄙人所能控制的了,请两位慎重考虑。”
风清歌和风五娘马上急急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打算。他们其实还真没这打算。
白总管事简直太欣慰了,“两位能这样想实在是太好了,当然,两位还是不妨逃一次,试一试能不能逃出去,也试一试嬷嬷们的专业手段鄙人还是要再一次请两位务必宽心,首次惩罚而已,她们绝对不会让你们流血,只会让你们恶心而已。唉,咱们人啊,其实就是贱,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风清歌和风五娘只好惨淡着小脸,哆哆嗦嗦发誓,“我们绝对不逃,一次都不逃。”
白总管事抚掌而笑,“这不就对了么,难道非得痛过才知道怕吗?好奇心可以是害死猫的。其实,两位真是无须将气力浪费在此类不切实际的事儿上。有气力,无妨好好跟两位嬷嬷学学伺候男人的本事。学成了,赶明儿将主人伺候好,说不得就能填个偏房,再耍些心机,这不就能入驻正房了吗?”
风清歌和风五娘的小脸还是惨淡的很,但眼神中却已乍现了一缕希望。
白总管事没有错失良机,耐心教唆,“鄙人知道,两位怨恨老天的不公,但事已至此,生米已成熟饭,怨恨只会伤了自家的身子。鄙人也清楚,两位想反抗,想逃跑,不妨一试,保证回味无穷,锥心刻骨,只会让自己很恨,还极可能导致下半生落入极凄惨的境地。两位这么聪明,想必是清楚了。”
“鄙人诚意劝两位,放下执念,安心学好本事。以两位的绝世容颜,我们只会将你们送入权贵之家,到时候,你们再把学到的手段给施展出来,将主人给伺候得服服帖帖,言听计从,这步入偏房不就指日可待了吗,再耍些心计,这入住正房不就水到渠成了吗?运气若好,赚个浩命夫人都有可能”
“怎么没有这种可能?两位也不想想咱这大院是什么地方,那些让男人服帖的手段都是最上等的,至于说勾心斗角的本事,试问,那些世俗女子能比得过咱院里头的专业人士吗?她们连帮两位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请深入细想到时候权柄在手的滋味甚至乎,两位那时还可能圈养几头面首来玩玩。”
风清歌和风五娘仔细聆听,眼中频频发亮,最后甚至被“面首”两字给弄羞了双颊。
白总管事一松一驰,留出足够的臆想空间给他们大胆畅想,自我暗示。他最终确实是等来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决心,于是心中宽慰,缓缓朝侧旁伸出了手。一盅人参茶果然及时地落如他的掌心。这次是水缸嬷嬷谋得了先机。白总管事慢条斯理地喝着人参茶,滋润着干涸的喉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看着风清歌和风五娘愈发明亮的眸子,白总管事明白邪恶的种子已在对方心中生根发芽。于是,他喝过茶,又闲聊了几句,便就优雅地告辞离去。他深知,凡事欲速则不达,特别就是调教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