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歌身在半空,绝无任何借力之所,脚底下,一条长鞭化作百千万只圆圈朝他爆射上来。*l_a~n!l^a?n,g?u*o`j′i^.?c~o-m+
新力未生,旧力将尽,危急之际,一大把带着丝线的绣花针兀然就从风清歌的青龙镯中疯涌出来。
绣针即现,宛如绳龙,粗大如臂。绳龙一声昂扬,倏然一招神龙摆尾,掉头就朝底下冲去,并瞬间庞然一炸,臂粗的绳龙瞬间就炸成了百千万只丝线之龙,直朝那百千万只鞭圈中窜去。
仿佛鲤鱼跃龙门,又仿佛长龙入海,风清歌的百千万只丝线龙,一只一只地就朝白洛水的百千万只鞭圈圆心穿了过去,就好像娴熟的绣女以丝线穿针眼一般,一息之间,只只皆中,百千万只皆中。
线穿针眼,鱼过龙门,当风清歌的绣花针一穿过白洛水的鞭圈,便是崩声一响,仿佛锁头扣上,仿佛钮扣系急,又仿佛结绳紧扯,于是彼此互缠互绕,再难分离。所以,风清歌的脚底下,白洛水的头顶上,崩崩崩地一片炸响,百千万只丝龙穿过了百千万只鞭圈,顿时双双在崩声之中偃旗息鼓。
十息过,满天的鞭圈已然不见,满天的丝龙也已然不见,而风清歌也终于是落到了地上。
地上,风清歌和白洛水相距两丈,彼此手中,都同同地扯着一条绷得笔直的绳鞭。这绳鞭,中间纠缠成一个谁也解不开的死结,死结这头,是风清歌的一捆线绳,死结那头,是白洛水的太虎神威鞭。
现今的两人,紧紧扯拉着这条死缠死绕的鞭绳,不知道的人若是见了,还以为他们正在玩着拔河。
他们当然不是在拔河,因为其中一方正恨不得将另一方的鸟儿给切成一截截来数年轮玩。
“绣花针?”白洛水死力地拉着自己的长鞭,脸上寒冰陡峭,眼中震惊之极。
她不可能不震惊,一个大男人在极为危急之刻,居然用一大捆绣花针就破掉了太虎神威鞭的“鞭锁长河”,这当真匪夷所思!男人怎么可能随身带着绣花针呢?而且这一带就是好大一捆,为何?
“没错,就是绣花”风清歌话未说完,脑中突然就闪现一个极为大胆,极为挑战的解围之计。
“一个大男人居然带着绣花针!”白洛水冷冷说着,她那眼神恶毒得就像一只眼镜蛇。兰兰蚊血 唔错内容
“要你管!人家想带就带!”风清歌的声音突然变得尖了起来,也变得细了起来。
“你他妈就是一个娘炮!”白洛水冷冷说着,冷冷笑着,冷冷恶毒着。
“我是娘炮?!你就是个炮娘!”风清歌的声音又尖细了很多,而且也跟着恶毒起来。
“你他妈才是炮娘!你他妈全村都是炮娘!”白洛水当场就歇斯底里地叫骂起来。
“你就是炮娘!你就是炮娘!你就是炮娘!”风清歌居然也歇斯底里地回骂起来。
“我哪里炮娘?”白洛水气急败坏了,“你他妈睁大眼睛看看,老娘哪里是炮娘?哪里!”
“你全身都是炮娘!全身都是!”风清歌的声音终于变得又尖又细,又刻薄又恶毒。
“啊啊啊!”白洛水暴跳如雷,“老娘要宰了你!碎了你!剁剁剁剁了你!”
“老娘也要宰了你!碎了你!剁剁剁剁了你!”风清歌居然也暴跳如雷,原话照搬。
“你,你,你”白洛水突然就傻了,“你他妈一个大男人,居然自称老娘?”
“人,人家要你管!要你管!”风清歌脸上忽然就潮红了起来,他,居然还原地很娘们地跺了脚。
“你果然娘炮!”白洛水呆呆地看着风清歌原地跺脚,感觉开始凌乱了。
“不准看!不准看!”风清歌尖声喊着,不知为何,他的动作居然媚了很多很多,眼神也是。
“你他妈是在装吧?”白洛水咬了咬舌头,很痛,但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很多。
“你他妈才装!你全村都装!”风清歌毫无预兆就歇斯底里起来,他的眼中竟带着深深的痛苦。
“风清歌,你他妈像个男人跟老娘决斗好不好?”白洛水紧绷着一张俏脸。
“人家哪里不像男人?哪里不像男人?”风清歌抬头挺胸,可偏偏双脚却夹得很紧,很紧。!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男人会称自己是人家吗?”白洛水下巴高高抬起,刻薄又尖酸,“男人会称自己是老娘吗?”
说话着,白洛水突然就把长鞭猛力一扯,风清歌粹不及防,一个踉跄,一个急刹车,终于重新稳住,但就在这意外之中,他的怀中却啪的一声摔出了一团东西,那正是一匹只绣到半截,但却非常精致非常秀美的绣花布,上面还穿着丝线绣针,它,好巧不巧正好就掉在白洛水的眼前。
“绣,绣花布?!”白洛水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的东西,也不可思议地就惊喊了起来。
“啊啊啊!不准看!不准看!”风清歌下意识地就尖叫了,他脸上居然还叫出了一滴滴的泪花儿。
“你,你,你”白洛水不断地在绣花布和风清歌的泪水之间看来看去,瞠目结舌之极。
“不要看!不要看!”风清歌梨花带雨地喊着,他居然还拼命地就想俯身去捡那一团绣花布。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洛水发现风清歌手脚无措的样子居然很柔美,很让人怜爱。
“你,你,你”白洛水张大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风清歌一步比一步更娘们。
“来吧,该了结的还是要了结!”风清歌重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决绝,凛冽,痛楚和娇弱。
“等,等等!我现在很乱!”白洛水不得不紧紧地捧住比黄瓜还要大的脑袋,“很他妈的乱!”
“我等你!我一定等你!”风清歌抿着嘴角,含着泪水,倔强而又决绝,清新而又凛冽。
“风,风同学”白洛水艰难地抬起头,张着嘴,“我们先暂停行不行,就当中场休息。”
“好哼!”风清歌紧夹着笔直的双腿,挺腰提臀,收腹抬下巴,冰冷动人地从鼻间冷哼道。
“呼!”白洛水大松一口气,立即就收了长鞭,然后原地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来,又走过去
“哼!”风清歌任由白洛水走来走去,自己只站的像寒风中的一朵梅花一般,低头欣赏着指甲。
“风,风同学,我,我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几经走来走去,白洛水终于站住了,欲问还休。
“问吧。”风清歌没有抬头,他始终是顾影自怜般地,一只一只仔细欣赏着自己的美甲。
“首先,首先,我必须先声明,我绝对不会歧视任何人!”白洛水吞吞吐吐却也算诚心诚意。
“我早已看惯世间人的冷眼。”风清歌柔柔地抬起下巴,脸上清冷神圣得像朵雪山上的白莲花。
“总而言之我就是想问”白洛水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你,你,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我,我,我”风清歌忽然就脆弱地捧住了心肝,脸上的泪水跟着就一粒,一粒地滴了下来。
“风,风同学,我真的别无它意,你究竟是不是”白洛水差点就看呆了风清歌的梨花带雨。
“我,我不是”风清歌任由泪水一滴一滴地,坚强又柔弱地答道,“可,可我很想!”
“难道,难道,你,你,你”白洛水当场就紧紧地捂住嘴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没错,我虽是男儿身,但却有只一颗女儿心。”风清歌嘴角含着泪水,脆弱得不可方物。
“你,你,居然,果然,就是!”白洛水当场就震惊了,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哼!我说过,我早已看管世间的冷眼,我不在乎!”风清歌冷冷地看着白洛水后退的步伐。
“不,不是!”白洛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着急连连摆手,“我发誓,我绝不歧视任何人!”
“我说过,我不在乎!”风清歌冷冷地将俏脸移开,脸上的水珠儿却又再度纷纷雨下了起来。
“风,风同学,你一定要相信我!”白洛水手脚无措了,“请务必要相信我的善意!”
“哼!”风清歌泪水汪汪得没有回头,他现在冰冷脆弱得好像一朵寒冰花。
“这,这根本就不能怪你!”白洛水着急了,她大吼,“这他妈就是老天爷的问题,怎能怪你!”
“啊!”风清歌一声惊呼,轻捂着嘴儿就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又一脸感激地看着白洛水。
“没错!”白洛水一步就冲到风清歌的面前,紧握拳头,信誓旦旦,“这根本就是贼老天的问题!”
“白,白同学,你,你真这么想?”风清歌紧紧咬着嘴唇,泪珠盈眶地看着白洛水。
“我就是这样想!”白洛水挥舞着拳头,斩钉截铁,“老娘就是这样想!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
“白,白同学,我,我”风清歌双手捧脸就哭泣了出来,“嘤嘤嘤,我好感动!好感动!”
“风同学,你一定要坚强,我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白洛水再步上前,居然就想抱风清歌。
“谢谢!谢谢!”面对白洛水的急于证明,风清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彰显出极其敏感的内心。
“咳咳!”白洛水立即就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赶紧咳嗽了一句就悄悄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白同学,今天的事儿请务必不要告诉别人,好吗?”风清歌平复下芳心之后,恳求道。
“我白洛水发誓,若是将今天之事告诉他人,老娘就被雷劈!”白洛水马上大力地就发誓了。
“谢谢。”风清歌痴痴地,感动地看着白洛水,脸上又再布满了泪痕,“谢谢你没有歧视我。”
“应该的!这绝对就是应该的!”白洛水吼吼地就擂了擂胸脯。
“鹅”眼看着白洛水如此的豪气,风清歌心中猛地就激凸了一下,“难道,你也是”
“哦?!”白洛水愣了愣,马上就嘿笑着连连摆手,“我其实不是,我对男人还是有”
“放心,我保证不会和你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的。”风清歌娇羞着就低下了头,双颊潮红不止。
“嘿嘿,这我倒不担心。”白洛水喜笑颜开,终于凑前来将手搭上了风清歌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