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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怪不得她。
贺明阁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体己话,无非是叮嘱她保重身子,在沈家万事小心。
凌曦一一应下,神情温顺,看不出丝毫破绽。
“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她轻声道,“郡主还在等我。”
提及谢昭昭,贺明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好,你快去吧。”
他语气温柔,俨然一副体贴模样。
“万事……有我。”
凌曦不再多言,转身便走,没有半分留恋。
贺明阁立在原地,痴痴望着她走向不远处的谢昭昭,唇角抑制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到底是个女人。
几句甜言蜜语,一点旧日情分,便又心软了。
他眼底的深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算计与贪婪。
再稳一些。
再稳一些。
只要再多些耐心,他就能让凌曦心甘情愿,去沈家替他寻一寻……
那份不见了的信,到底藏在了何处?
凌曦与谢昭昭上了马车,她将方才的事宜一说。_h*o?n`g\t\e·x?s~..c~o~m/
谢昭昭“啧”了一声,满脸鄙夷。
“又想攀着公主当驸马,又想扯着你不放。”
“他这是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呢!”
“想得美!无耻之徒!”
她越想越气,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他下回再敢来寻你麻烦,你只管告诉我!”
“我非拿鞭子抽死他不可!”
凌曦闻言,眼底漫开一丝笑意。
“好。”
“不过你给的暗示也太不明显了。”谢昭昭怪道,“他听得懂么?”
凌曦轻轻拍了拍谢昭昭的手背:“哪能说得这般仔细。”
“只肖他回想起来,发觉事事有因,能串得通便是。”
谢昭昭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凌曦话锋一转:“对了,过些时日,我就要从沈府搬出来了。¢p,o?m_o\z/h-a′i·.?c~o^m.”
“等安顿下来,便请你来新宅玩。”
谢昭昭的火气瞬间被这个消息冲散,眼睛一亮。
兴冲冲道:“那你可得多备些百花酿!”
“这次,我可不带谢峥那个跟屁虫!”
“行!”凌曦笑着应声。
行至半路,谢昭昭忽地一拍脑袋。
“坏了,忘了给阿峥买他最爱的蜜果子。”
于是马车又调了个头。
行至铺子前时,天色已晚。
街边铺子挂起一盏盏昏黄灯笼,勉强照亮脚下一方天地。
“我陪你……”
凌曦正要起身,被谢昭昭按住。
“天冷,你别下来了,我去去就回!”
谢昭昭声音爽朗,说完便跳下马车,径直奔向不远处一个果子铺。
凌曦掀开帘子一角,静静望着她的背影。
一眨眼,她穿来这个世界,竟快一年了。
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忽然很想念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想念午夜的烧烤摊,想念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该死的古代,除了特定节日,天天都是宵禁……
她正无声叹气,一阵吵嚷猛地钻入耳朵。
“老头!这个时辰了,城门都快落锁了!”
一个粗野的男声响起。
“你这几筐破玩意儿,不若折价卖我算了!”
“反正挑回去,明日也得败了!”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怯怯响起,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那……那您……您出多少?”
那男人嗤笑一声,吐出两个字。
“十文!”
“十文?”老人声音陡然拔高,满是难以置信。
“十文!十文都不够我这一筐的本钱呀!”
那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近乎哀求。
“呵,谁让你连摊子钱都付不出?”
男人声音里满是鄙夷与不耐。
“我好心让你在这儿摆了一整天,你生意不好,还想赖我?”
凌曦探出半个头,朝争吵声的源头望去。
灯笼昏黄的光晕下,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正无助地站在一辆板车旁。
老人身上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从肩头到膝盖,补丁摞着补丁。
板车上,几筐有些蔫儿的青菜。
而在他对面,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正叉着腰,满脸横肉,唾沫横飞。
“嘿,你看那老丈,也是真可怜……”
“可不是嘛,听口音就不是城里人。”
马车边,两个提着酱油瓶子路过的妇人停下脚,压低了声音,细细索索地议论起来。
“说是住在城外头的,平时就自个儿种点菜,够吃够喝,偶尔进城换点肉给老伴儿解馋。”
“偏生他那老伴儿前几日发了热,一直不退,这才想着挑些最水灵的菜来,换钱请个大夫……”
凌曦的目光落在老人那双微微发颤的手上。
另一个妇人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许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推着这么大一车子,竟走错了路,晃到这儿来了。”
“这儿……这儿是买菜的地方吗?”
“可不就撞上了孙掌柜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