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月心底划过一丝失望。!l~a\n^l^a*n`x^s...c!o+m~
她扯了扯嘴角:“所以,青竹既已放出宫去,她在宫外与谁结怨,又或是……做了什么勾当。”
“本宫,便一概不知。”
“此中种种,还望傅大人、沈侍郎明鉴。”
她微微欠身,姿态从容。
傅简堂眉峰几不可察地一动,目光转向沈晏。
沈晏薄唇紧抿,幽深的眸子与傅简堂在空中一触,旋即垂下,掩去其中翻涌的思绪。
的确。
棘手。
眼下,他们手中并无任何确凿证据,能直指这背后便是祁照月授意。
街边那几个惊魂未定的百姓,口供也只说瞧见青竹持刀冲向白冰瑶。
是白冰瑶仓皇之下,将偶遇的凌曦推出去挡刀!
一桩看似清晰,实则迷雾重重的凶案。
若依祁照月方才那番“坦陈”——
青竹怨凌曦,是怨那张脸,让公主殿下失了常态。
青竹恨白冰瑶,是恨她成了公主的出气筒,害自己日日承受鞭笞之苦。*k?u?x*i-n?g~y!y¨.·c\o+m^
祁照月高高在上,她无法报复,只好转恨他人。
新仇旧恨,一朝出宫,自然要鱼死网破。
更何况……
青竹将祁照月赏下的银钱,悉数交予了祖母与幼弟。
让他们连夜出京,远走高飞。
好一个深思熟虑,好一个撇得干净!
沈晏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已捏得泛白。
若她只是个臣女,哪怕是高门贵女,他们总有法子。
威逼,利诱,或是寻个由头,细细盘查她身边的人。
总能撕开一道口子。
可她是祁照月。
当朝公主,太后的掌珠。
谁敢?
这段时日,她确如自己所言,安分守己待在揽月宫。
身边的喜姑,那些宫女,哪个不是自幼在宫中,轻易不会出宫门。
也未曾听闻她召见过任何可疑之人入宫。
密不透风。\w¢z-s`x.s¢._c-o/m!
她甚至……
她甚至将自己那些不堪的嫉妒,那些隐秘的怨毒,都“坦然”剖白。
仿佛在说:瞧,我便是这样的人,我认。
可那些,都过去了。
她如今,已“洗心革面”。
用过去的“恶”,来衬托今日的“善”与“无辜”。
将自己的痛处,化作了最坚实的盾牌。
这般将丑事都抖落出来,反而让人觉得,她与这桩命案,毫无干系。
真是好手段!
她算准了,他们奈何不了她。
祁照月转身,面向主位:“青竹毕竟曾是揽月宫的人。”
“白家小姐受了惊吓,本宫也该略表心意。”
她抬眸望向凤座上,目光恳切:“母后。”
“儿臣想备一份薄礼,着人给白小姐送去,权当压惊。”
一丝欣慰自皇太后眼底蔓:“你能这般想,便是真的懂事了,哀家甚慰。”
祁照月唇角极快地掠过一抹笑意,随即隐去。
皇太后这才将目光转向下方肃立的三人。
“太子,”她先看向祁长泽,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威仪。
“还有二位大人。”
“关于此案,你们可还有何事,需要再问的?”
再问?又能问出什么?
沈晏抬眸:“臣无。”
“行了。”皇太后摆了摆手,语带疲惫,“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先下去罢。”
目光在祁照月身上停了停:“你且留下。”
第308章 消失得有些价值
随着祁长泽等人离去,那股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
皇太后凝视着女儿,方才对外的威严与疲惫散去。
她招了招手:“到母后跟前来。”
祁照月莲步轻移,依言上前,在皇太后榻边矮凳上坐下,姿态娴静。
皇太后倾过身子:“你方才说的……”
她目光锐利,细细打量着女儿的神色。
“可是真心话?那些个嫉妒怨怼,当真都放下了?”
祁照月轻轻颔首:“母后,千真万确。”
“过往种种,确是儿臣行差踏错,如今大彻大悟,不敢再存半分妄念。”
皇太后脸上的最后一丝疑虑,终于在女儿这番表态中断然消散。
她紧绷的嘴角缓缓扬起,笑意一点点漾开,直至眉眼舒展,满是欣然。
“好好好!”
她连道三声好,伸手握住祁照月的手,轻轻拍了拍。
“能这般想,便好!”
“浪子回头金不换!哀家这颗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既然如此……”
“明日,你便将先前让你挑选的那些合意郎君的名册,交给孙姑。”
“让她仔细给你安排,尽早相看。”
“你早日觅得良婿,哀家也能彻底安心。”
祁照月闻言,盈盈起身行礼:“儿臣,遵命。”
那模样,端的是孝顺恭谨。
……
几人步出慈宁宫,长长的宫道寂静无声。
傅简堂轻嗤一声,打破沉默:“照月公主这手,玩得倒是干净。”
祁长泽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底一片凉薄:“皇祖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