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斟酌着开口:“寻常女子,无非是些漂亮首饰,时新的衣裳料子……”
她顿了顿,补充道:“再有,便是些精致的摆件,或稀奇有趣的小玩意儿。¢x_i¨a¢o+s!h~u\o,w`a!n!b_e?n¢..c,o-m′”
这些,若放在现代,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啊!她心底暗道,眼神不由晶亮几分。
秦捷静静听着,末了,轻轻颔首。
“首饰,衣料,摆件,新奇玩意儿……”他低声复述,似已牢牢记入心中。
秦捷点了头:“那……不寻常的呢?”
凌曦怔了一瞬,继续道,“也不能说不寻常。”
“譬如昭昭,她就喜欢骑马射猎,整日舞刀弄枪,对那些珠钗首饰反而不屑一顾。”
“还有长安那丫头。”
“除了吃,大约就只爱她那只白狸奴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她掰着手指,似在兴致勃勃地举例。
“还有……”
“那你呢?”
秦捷不轻不重,打断了她的话头。+齐,盛+小·说-网+ ?首.发\
“嗯?”
凌曦一怔,后面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
她诧异抬眸,望向秦捷。
夜色朦胧,他眸光却清亮,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正专注看着她。
“凌姑娘,喜欢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认真,不像随意调侃。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啊?”
“我喜欢自由!”
无拘无束,天高任鸟飞那种。
“当然,还有银子!”她顿了顿,补充得理直气壮。
越多越好!能让她躺平数钱那种!
秦捷闻言,先是微微一愣。
旋即,眼底笑意加深,忍不住失笑。
“嗯。”
“你方才说的那些,我都记下了。”
凌曦亦回之一笑,心道这位靖远王瞧着冷肃,倒也颇为细心。
更加好奇对方喜欢的那位姑娘,是何方神圣。
送到靖远王府门前,凌曦便说想自行回沈府。·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毕竟天子脚下,京城治安一向不错。
近来又有他国使团在京,各处巡查本就严密了许多。
若真出了什么事儿,圣上怕不是要把负责官员的脑袋都拧下来。
可秦捷依旧坚持策马,将凌曦送了一程。
直至遥遥望见沈府大门,以及门前悬挂的灯笼,他方才勒住缰绳。
……
不出两日,揽月宫里便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殿下居然放青竹出宫了!”
一个小宫女压低声音,满脸不可思议。
另一个凑过来:“怎么可能?青竹她……”
话没说完,但意思都懂。
那个因着几分肖似明宜县主,被殿下百般磋磨的青竹?
“千真万确!说是殿下亲自去太后娘娘跟前求的恩典。”
“殿下说,之前是她魔怔了,见青竹那张脸便心烦意乱。”
“如今想开了,也看淡了。”
“还说……说要潜心静气,好好为自己挑个驸马呢。”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殿下不喜欢沈大人了?”
“青竹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听说殿下还赏了不少东西呢!”
“谁说不是呀!”
揽月宫的宫女太监们,这些日子哪个不是提心吊胆?
如今听闻此言,不由都暗暗舒了口长气。
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轻快了几分。
喜姑站在廊下,听着小宫女们的议论,那颗悬着的心,也跟着微微放下了些。
殿下,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可她眉心微蹙,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像一层薄纱,朦朦胧胧。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她也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祁照月不仅放了青竹,还给她添了不少压箱底的银子。
“说是足够青竹一家子,在外头寻个干净的小院,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
小宫女们羡慕不已。
喜姑却望着殿内方向,眸光深沉。
殿下此举,当真只是想开了?
……
八月十五,月满京华。
街市上人潮如织,灯火似昼。
各色花灯琳琅满目,小食香气四溢,诱得人腹中馋虫蠢蠢欲动。
猜灯谜的摊子前挤满了人,呼喝叫好声此起彼伏。
河边亦有不少人正虔诚地放着莲花灯,烛光点点,承载心愿顺流而去。
喧闹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沈晏今日难得换了身低调的玄青常服,月华流转其上,更添几分清隽雅致,褪去了平日刑部侍郎的冷硬官威。
凌曦亦是一身浅杏色素裙,发间只简简单单簪了支羊脂玉兰花簪。
两人并肩缓行,偶尔目光交汇,皆是浅浅笑意。
街边一个杂耍班子正卖力表演着喷火吞剑的绝活,引来围观百姓阵阵喝彩。
凌曦看得有趣,小声点评:“这火喷得可真旺,也不怕燎了胡子。”
沈晏闻言,侧头看她,见她眼底闪着兴奋的光,唇角不自觉也噙了丝笑意,清浅柔和。
忽然,凌曦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人轻轻一拽。
她下意识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