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她无事生非,胡乱花费了府里的银子?”
秦氏嘴唇翕动了几下,想反驳,却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口。·d+q·s-b¨o-o·k·.*c′o\m′
保养得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母亲不必忧心。”沈晏端了茶杯,“凌曦买那山的银子,是我予她的,并未动用府库分毫。”
“我担忧什么……等等,你的银子?”秦氏倏然拔高了声音,双眼眯起,迸出锐利的光。
“你竟给她那么多银子?”
一个区区侍妾!也配动用子安的私房?
沈晏面不改色,只声音又冷淡了几分。
“我的俸禄,如何用,能自己做主,母亲不必忧心。”
秦氏听闻此言,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她指着沈晏,手指抖得像秋风落叶。
“你——竟为一个侍妾,这般同我说话!”
她气得嘴唇哆嗦,眼圈泛红:“我是你母亲!”
沈晏依旧垂着眼帘,仿佛未闻。
这副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秦氏猛地转向沈老夫人,带着口腔:“母亲,您瞧瞧他们俩父子!”
“他这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啊!”
“一个平民女罢了,不过略有些姿色,配他这般维护!”
沈老夫人轻斥:“够了。,p^f′x·s¨s¨..c*o¨m?”
秦氏心头一松,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此事关乎沈府荣光,老夫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回,看那狐媚子还如何得意?
沈老夫人目光缓缓转向沈晏,声音平静无波:“子安,你可是思虑清楚,才这般决断?”
沈晏正色道:“是。”
沈老夫人轻轻颔首:“那就这样吧。”
秦氏脸色瞬间凝固。
她以为听岔了:“娘,您……您说什么?”
沈老夫人瞧着她,像瞧个傻子:“事已至此,还要如何?”
“去宫中求见圣上,让他撤回圣谕不成?”
秦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她欲言又止。
凭什么!
凭什么是那个凌氏!
这沈家里头,又不只有她一个女眷。!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这功劳,安在老夫人头上、安在老爷沈瀚头上,甚至是沈晏自己头上,她都不会多说一句。
可偏偏,偏偏是那个爬床下作的贱婢!
若是从前,她还是仗着家主夫人的身份,拿捏对方几句。
可如今……
如今那凌氏虽仍是个侍妾,身份却已不同往日。
明宜县主……
秦氏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这要是未来的媳妇身份压不过凌氏,怕会被凌氏拿捏了去!
她扫了一圈堂上坐着的几人。
心知肚明,今日是讨不着好了。
索性脸一偏,眼一闭,不吱声。
沈晏起身上前一步,撩袍跪下:“祖母,孙儿今日还有一事相求。”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孙儿想抬明宜县主为正妻,请祖母成全。”
话音落,满堂静。
明宜县主?正妻?
秦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猛然回神,不就是那个狐媚子么!
她一把抓过案上茶杯,狠狠掷下。
“我不准!”
第212章 可是说圣上识人不明
“哐当”
瓷片与茶水飞溅。
沈瀚下意识地缩了脚,可茶水溅上了他的云锦靴面。
他唉了声,只觉得头疼。
沈晏依旧跪着,背脊如松。
母亲的暴怒,在他预料之中。
他既然敢求,便没想过怕。
沈老夫人轻叹一声,幽深的目光落在堂下挺拔的身影上。
她知道这孩子终究会抬凌氏的位置。
观山院那边的动静,她一直让人留意着。
她这孙儿,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她这个做祖母的,也鲜少去干涉他的决断。
更何况,他是未来沈家家主。
且凌氏,如今非吴下阿蒙。
一个县主。
还是圣上亲自册封,明旨褒奖,有功于家国的县主。
虽未赐封地,可比那虚名的,高多了。
这样的身份,再让她屈居妾室,确实说不过去。
沈老夫人暗中叹了口气,想必这小子,心里头早就在盘算这事儿了罢。
只是一直没个适合的由头。
如今,那凌氏碰巧买了竹山挖出了铁矿,还献了朝廷立下功劳。
他便抓住了机会。
沈老夫人目光转向秦氏。
可今日,秦氏刚受了刺激,又见儿子要抬一个她素来看不上的妾室为正妻,这口气如何能顺。
硬碰硬,只会让秦氏心里的刺扎得更深。
以后这婆媳相处,怕是日日都要针锋。
虽然按凌氏那聪慧劲儿,不一定会吃亏。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后宅不宁。
沈老夫人思忖着,打算先按下此事,劝劝秦氏后再行定夺。
这时外头一道人影闪现:“老夫人,老爷、夫人!”
是澄心。
他见了上座诸人,行了礼后,匆匆上前在沈晏身边蹲下。
“爷,出事了。”
沈晏眉峰一拧。
澄心压低了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