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倒是没啥表情,一声不响,端茶轻啜。¨b/x/k\a~n.s`h*u_.¨c.o\m.
这时,白文德似突然想起什么。
他转向沈老夫人,拱了拱手:“瞧我这记性!”
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今儿个来,其实是特意登门致谢的。”
厅内静了静。
白文德继续道:“小女冰瑶,前些日子返京途中,不幸遭遇歹人。”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儿,眼含后怕。
“若非沈大人及时出手相助……后果,不堪设想啊!”
沈老夫人瞥了眼自家孙儿。
沈晏神色淡淡,仿佛白文德口的那件事与他无关。
白文德话音未落,白冰瑶已然起身。
少女身姿袅袅,朝着沈晏盈盈一拜。
嗓音轻柔:“小女冰瑶,多谢晏哥哥救命之恩。”
她抬眸,眼中水光潋滟,满是感激与倾慕。
“若非晏哥哥及时出手,我……定是活不成了。”
沈晏端坐不动,神色淡漠。?k~s¨j/x¢s!.,c′o*m*
“白小姐,谢错了人。”
清冷的声音,像冰棱砸在地上,碎了少女春心。
白冰瑶屈膝的动作,猛地僵在半空。
厅内霎时一静,落针可闻。
秦氏脸上的笑意凝固。
沈晏这才掀起眼皮,目光平静无波。
“当日出手擒拿歹人的是秦将军和他麾下将士。”
“我不过恰好路过。”
白夫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扫向女儿。
白冰瑶脸上又腾地烧红,难堪至极。
她不是不知道秦捷也在。
只是……只是她的眼里心里,从来只看得到沈晏一人。
秦捷?自动忽略罢了。
她咬了咬下唇,强自镇定。
“可……可当时掀开车帘,将那威胁我主仆性命的贼人制服的……”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不甘和委屈。
“是晏哥哥你啊!”
第179章 儿媳都跑了还画!
少女眸中水光更甚,泪珠儿滚摇欲坠。_k!a!n`s,h_u+a?p.p?.¨n`e?t?
楚楚可怜。
可惜,沈晏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开口,嗓音依旧是冷的:“制服贼子的,是秦将军。”
他重复了一遍,不带丝毫情绪。
“谁救了你……”他顿了顿,视线终于落在她脸上,像在看什么不懂事的物件。
“白小姐,不会认不清吧?”
这话,比方才更伤人。
白冰瑶贝齿狠狠咬住下唇。
几乎要咬出血来,脸颊滚烫。
沈晏放下茶盏,发出轻微一声叩响,又补了一句。
“另外,我没有妹妹。”
语调毫无起伏。
白冰瑶抬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那悬在眼睫的泪珠,终是砸落下来。
她下意识反驳,满是不解:“可、可照月公主也是这般唤……”
凭什么她可以,自己就不行?
沈晏淡声道:“那是太后默许。”
他没再看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麻烦。
白冰瑶嘴唇哆嗦着,再说不出一句话。
沈晏垂眸,敛去眼底复杂。
他没得选。
当年入宫伴读,论辈分,祁照月是太子皇姑姑。
他该执子侄礼。
对方便是唤他名姓,也无半分不妥。
可那位金枝玉叶,自幼娇纵,哪里肯依。
非要使着性子,学祁长安,也唤他一声“晏哥哥”。
闹到皇太后跟前。
太后心疼女儿,拗不过,便允了。
这称呼,非他所愿。
秦氏看了眼白冰瑶,心里暗叹儿子真是不解风情。
她微笑着开口:“不过是个称呼,都是同辈中人,唤声哥哥,也亲近些。”
白冰瑶感激地望了秦氏一眼。
沈晏点头,却冷冷道:“都是同辈,为何白小姐不唤秦将军一声哥哥?”
“不唤太子殿下一声哥哥,是不想亲近?”
白冰瑶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去。
沈晏淡淡扫视众人,“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说罢,他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秦氏本想挽留,但话未出口,人已消失在门口。
她不由暗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个木头,听不出来白冰瑶对他的意思么?
沈瀚见状,也顺势站起,“母亲,我也该去工部了,各位慢聊。”
秦氏脸色微沉,这父子俩怎回事?
但很快,她又恢复笑容,对白家人说道:“几位勿怪,他们就是这性子。”
白文德哈哈大笑:“公务为重,自然自然。”
秦氏又与白家人寒暄了几句,见他们告辞离去,这才匆匆赶往书房。
推门而入,她便看到沈瀚正埋头在桌上写写画画。
她眉头一皱,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随手扔到一边。
“画什么画!儿媳都跑了还画!”
沈瀚愣了一下,看了秦氏一眼,又默默将那支笔捡起。
“老爷!”秦氏语气中满是怨气,“你日日不着家也就罢了,连子安的婚事也不上心么?”
沈瀚重新沾墨,淡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