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傅……”祁照月刚要开口,裙摆却猛地一紧。/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她低头。
是喜姑。
对方拽着她的裙角,无声地摇了头,使了眼色。
不可!
再闹下去,恐无法收场。
祁照月胸口剧烈起伏,怒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看看傅简堂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再看看神色淡漠的沈晏。
最后落在低头垂眸的凌曦身上。
祁照月深吸了口气,将那到了嘴边的怒斥,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带着红痕的月牙印。
“便按傅哥哥说的办吧!”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画舫缓缓行着,离岸边已是不远。
花厅众人却毫无游湖赏景的心思。
凝滞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多时,船头轻靠码头,稳稳停住。
众人忙不迭起身,跟在祁照月身后依次下船。¨小/说-宅- ,免*费_阅/读′
似很有默契地,将偷金珠那小贼忘在了脑后。
傅简堂半点不耽搁,扬手招来一辆候在岸边的马车。
亲自押着喜姑上了车:“去京兆府衙门。”
不多一句废话。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辘辘而去。
祁照月站在原地,胸口倒是不闷了,可心中的火气仍未消。
她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淬了毒般的目光,狠狠剐了凌曦一眼。
凌曦只作未见,垂眸看着自己的裙角。
祁照月重重一哼,甩袖便走,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戾气。
程及玉摸了摸下巴。
今天这趟,值了!
虽然没捞着荷花酒,看祁照月吃瘪,心里舒坦。
他转头吩咐:“去,雇条小船,多采些新鲜荷花,送到沈府去,给嫂……咳,凌姑娘。”
指不定荷花酒便捣鼓出来了。
又大手一挥让马车先送陶家两位妹妹回桃花渡。
尔后向沈晏凌曦告别,嘴里哼着曲儿溜哒着去郁楼。^k_a!n¨s\h?u\z¢h¨u-s/h.o,u~.*c′o^m?
马车里,陶婉如抚着胸口,余悸未消。
“吓死我了……”
刚才画舫上那一幕幕、一句句,便如刀光剑影一般。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至多也是跟摊贩争价、绊两句嘴罢了。
她想起凌姐姐那位夫君,沈侍郎。
生得俊美无俦,又身居高位......
确是良配。
先不说门当户对之事。
若是换作自己遇上今日这遭子事儿......
怕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哪里还能如凌姐姐一般,那般沉稳应对?
高门大户,果然步步惊心。
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定,握了陶婉儿的手:“姐姐说得对,还是酿酒实在!”
陶婉儿抚着妹妹的背,失笑。
祁照月一走,码头上气氛松快不少。
白浩走到沈晏面前,拱手行礼告辞。
同朝为官,就算刚才意见相左,情面总要过得去。
沈晏微微颔首,神色淡漠,未置一词。
白浩目光一转,落在沈晏身旁的凌曦身上。
脸上的客套瞬间敛去。
他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随从快步离去。
凌曦仿若未觉。
白浩的态度,与她何干?
她微微侧头,看着湖面被风吹起的涟漪。
只是有些可惜没怎么瞧见缅湖的美景。
思及沈晏提到过的池山,便打算开口问。
谁知身后身后传来一声轻呼,带着几分急切:“主子!”
凌曦一怔,回身看清来人,秀眉微挑:“惊蛰?我不是让你先回府了吗?”
惊蛰看到沈晏和澄心,瞳孔倏地一缩。
显然是没料到这两人也在。
她快步上前,先规规矩矩地冲沈晏行礼。
这才转向凌曦,急急解释:“主子身边无人伺候,奴婢担心,故才在此处等候。”
沈晏目光掠过惊蛰,这丫鬟,倒是个忠心的。
尔后又面向凌曦:“时辰尚早,可要去京兆府?”
凌曦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在问她是否要去看喜姑上刑。
她摇了头。
她与喜姑本就没什么恩怨,只是立场不同。
喜姑站在祁照月那边,自是要为主子考量,无可厚非。
若是今日杖责的是祁照月,她高低得去凑个热闹。
再说了,傅简堂那人,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凭他当初那大咧咧闯进沈府,指名道姓要治席秋娘那股劲……
喜姑那五十杖,她放心得很。
定会足斤足两。
回府的马车,摇摇晃晃。
车里放了冰鉴,倒也不算太热。
沈晏手里执着一份公文,垂眸看着。
阳光透过竹帘纱幔,落在他脸上。
柔和了他清冷的眉眼轮廓。
似朝阳,轻抚雪山。
凌曦看得有些出神。
沈晏似有所觉,抬眸:“可是在画舫上受了惊?”
凌曦这才猛地回神,连忙摇头:“怎么会。”
她早知遇上祁照月,定然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