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獠牙上还沾着血,看着就不好惹。`看_书`屋· ¨更!新*最?快-
野猪呼噜噜喘着粗气,四蹄刨地,朝凌曦冲来!
她来不及细想,一把扯下桌布兜头盖向野猪,爬上桌子,抄起铜镜子,就往贺明阁的方向砸过去。
“砰!”
巨大的声响立刻吸引了野猪的注意。
它调转方向,哼哧哼哧地朝贺明阁逼近。
贺明阁刚缓过劲儿来,看到凌曦这举动,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凌曦你这个贱——”
“嗷——”
“啊——”
下一秒,贺明阁被野猪尖锐的獠牙狠狠一顶。
一声惨叫划破天空。
贺明阁整个人被高高顶起,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凌曦再也顾不及其他,快速下桌跑向门口。
“快跑!”她一把拉起正勉力爬起的程及玉,半拖半拉地逃出了帐篷。
至于贺明阁?
管他去死!
她一个弱女子,可扯不动两个人。`h/u~l¨i*a!n^b!o′o-k?.^c+o_m-
最好能把他踩死,一了百了!
刚迈出大帐,绿枫便从一边闪过来。
凌曦心念一动,将手中匕首暗中塞到程及玉的手中。
程及玉:?
绿枫关心道:“凌小娘,你没事吧?”
凌曦摇了摇头,余光一扫,见谢昭昭和沈晏正策马朝这里驰来。
她心念急转,好机会!
便抓着绿枫的手道:“快,里面……野猪、救人……”
凌曦故意说得断断续续,面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绿枫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帐篷里冲。
马蹄声停。
谢昭昭和沈晏翻身下马,疾步上前。
沈晏的目光紧紧锁在凌曦身上,紧张地打量着她。
见她衣衫完整,并无明显外伤,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谢昭昭见凌曦无恙,听帐篷里有动静,便提枪冲了进去。
就是现在!
凌曦眼泪刷一下便落了下来。~d¢i.y-i,k¨a*n~s\h~u-.+c′o+m?
她踉跄两步,扑进沈晏怀里,身子微微颤抖。
“公子!”
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怀中温香软玉,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沈晏垂眸,看着扣在自己手臂上的纤纤素手。
指节泛白,可见方才经历了何等惊险的场面。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凌曦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凌曦将脸埋在他胸前,哭泣着。
她悄悄勾起唇角。
这戏,还得再加把火。
“公子,”凌曦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沈晏,声音娇弱,“方才帐篷里……好可怕……”
她故意没说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用“好可怕”三个字,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沈晏眉心皱起,薄唇轻抿,正要开口询问。
凌曦却抢先一步,紧紧揪住他的衣袖。
“公子,我害怕……”
她声音颤抖,眼眶通红,我见犹怜。
“若……若不是程小侯爷相救……”
“就真的……”
她再也说不下去,复又将头埋进沈晏的怀中。
程及玉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这女人在讲什么?
此时帐中传来野猪凄厉的惨叫。
随后,一片死寂。
沈晏眸色深沉,视线扫过程及玉。
他衣衫凌乱,沾满尘土和血污,脸上还有几道擦伤,手中紧紧握着海晏。
他似明白了些什么,正要开口,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乖乖哟!你没事吧!”
程侯爷慌忙下马,跌跌撞撞跑到程及玉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
程及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爹,我没事!”
“就是碰上野猪了。”少年笑得灿烂爽朗,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游戏。
程侯爷心疼地皱起眉头,伸手想摸摸儿子,又怕碰到伤口,手悬在半空。
“早知道就不让你参加这什劳子逐马了,哎哟!疼不疼啊!”
凌曦悄悄抽了抽鼻子,不动声色地端详着程侯爷。
没想到程及玉那么年轻,程侯已经两鬓染霜了?
老来得子,怪不得……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到了程及玉的身上。
她看得分明,程及玉虽对胜负名利看得极重,可是个会雪中送炭的。
在所有人对曾家惟恐避之不及时,只有程及玉肯出面照拂。
这般少年心性着实难得。
她柔弱的人设暂时还不能塌,故趁此机会将“救命之恩”按死在程及玉的头上。
后头还能借此向程及玉赔罪,好接近曾玉,开展她的商业计划。
程侯确认儿子没事,这才瞧见见了沈晏,以为儿子是他救下的,便正色一礼。
“沈大人,多谢救命之恩!”
沈晏连忙回礼,“程侯爷客气,该是我谢过小侯爷才是,救了沈家人。”
他眼神扫过凌曦,带着一丝温柔。
程侯爷顺着沈晏的目光看向垂头抽泣的凌曦。
他前不久听闻沈晏纳了一房妾室,莫非就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