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电梯门站立,她沉默不语地盯着玻璃外的纷乱的灯光,电梯缓缓下移,云层散开,面前的繁华都市更加真实。/x^g_g~k.s~.~c¢o′m?
路舒站在她的身边,与她肩并着肩,忽然路舒低下头来,冷不丁地问:“你觉得我妈好相处吗?”
申语情发自内心地说:“挺好相处的,阿姨也很时髦,真羡慕你和阿姨的相处方式。”
提起这个,路舒心里面一直有一种想法,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和申语情敞开聊聊,而且她也怕会让申语情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相当重要,路舒也不得不说。
“语情,哪天我们和你妈妈也坦白吧,我去说。”
听及此,申语情的眸中霎时划过一丝迟疑,她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只出神地盯着外面漆黑一片的世界,指甲轻轻刮着手指,却不觉得有任何感觉。
“嗯?你觉得怎么样?”路舒允许她逃避一些事情,但是决不允许她逃避这件事情,她用手轻柔地握住申语情纤细的手腕,“我们总不能一直偷偷摸摸的吧?”
申语情当然也不想偷偷摸摸地谈恋爱,但是吴书婷的性子她简直是太清楚了,倘若吴书婷知道自己复合的事情,无论是谁出面去说,都是徒劳。!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一个人固守了几十年的思想,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改变?
她抿了抿嘴唇,顿觉嗓子有些嘶哑,十分艰难地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是路舒想要听到的,她的眸色有些许暗沉,单手插着腰沉默了一会儿,说话的声音和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申语情,我们不瞒着,好不好?”
申语情转身利落地走出了电梯,她拉开车门上了车,端端正正地坐在车椅上,然后用手机蓝牙连接车内音响,播放着她常听的民谣。
路舒将空调打开,顾及到申语情的身子,只把温度调到了二十摄氏度,她单手握住方向盘,没有慌着开车,而是平心静气地又问了一次,“我们不瞒着,行吗?”
宾利车内唯有舒缓的民乐幽幽回荡,两个人都没有率先开口,申语情低着头玩手指,沉默了许久。~e/z\k!a/n.s`.!c?o?m+
“我妈没有那么好说话,她这个人很古板的,控制欲也很强,谁劝都没有用。”
“但是纸包不住火。”说完这句话,路舒忽然有些后悔提了这件事情,她明明自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就发誓绝不逼着申语情做任何事情,但她此时此刻好似还是在逼着申语情。
路舒勉强扬起一抹笑容,她握住申语情的手腕,“好了,咱们不提这件事情了。回家吧。”
申语情从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又听见她说:“路舒,你放心,我会自己去说的,你就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好,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回到家后,两个人各进各的浴室洗澡,申语情洗澡比较慢,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路舒正在书房里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本《庄子》。
看见此情此景,申语情心里面是很迷惑的,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偷偷站在书房门口,时不时往里头递去几个小眼神,尽显疑惑和好奇。
按理说路舒不应该像之前一样大放情怀、释放天性吗?怎么今天晚上忽然间转性了?这真的是路舒吗?
申语情担心她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今晚对那件事情的态度,而感到有些生气,在门口踟蹰半天,才一鼓作气推开门进去。
“路舒。”
她的声音很是轻柔,就犹如刚开春时温柔拂面但掺杂着寒意的微风。
闻言,路舒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视线从密密麻麻又晦涩难懂的哲学语言挪到了那张精雕玉琢的脸蛋上面,一股好不容易通过哲学书籍强压下去的冲动感再度于心中升起,她有些不太舒服地挪了挪屁股。
路舒抬起右手,朝她招了招,示意申语情过来,“怎么了?还不去睡呢。”
申语情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拿起被合上的《庄子》,她翻开厚厚的书籍,里面的纸张干净整洁,像是从来没有被人翻阅过一样。
“怎么突然看书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爱读书看报的好青年。”
申语情默不作声地把书籍放在浅木色书桌上,她单手撑着桌面,背靠桌沿,垂眸盯着面前坐在沙发椅上的人,她在嘴里轻轻“唔”了一声,还是鼓起勇气问;“路舒,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我的气了?”
路舒微挑眉梢,显然是有些惊讶,她没猜想到申语情专程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情,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生气。
“没有啊。”她坦诚地说。
“那你为什么今晚这么……奇怪?”申语情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最终委婉地问。
“哪里奇怪了?说说。”
申语情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心里面早就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