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点点前进,当街上行人穿上较厚的衣服,意味着海城的冬天来了。_3\3*k~s¢w·.\c¢o¨m_
海城的冬季比京城温和,但也会下雪,恰巧,今年的第一场雪落在12月28号。
暮色四合,城市的繁华与雪的静谧交织,写字楼里加班的灯都被雪色镀上了柔光滤镜。
参加完一个饭局,怀幸没让泰叔直接驶进车库,她就在小区门口停下。
京城的雪很干燥,落在身上可以抖掉,但海城的雪是湿润的,落在身上会化成水,是刺骨的凉,行人们会打伞。
初雪不大不小,很多人为此兴奋,城山公馆的住户们也逃不开,有些小孩摊开掌心想让雪花落在上面,只是雪花碰到温热的手心,很快就化掉。
怀幸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也试探着伸出手。
她的指尖冻得有些发凉,头发和长睫上也有雪化开的痕迹。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面无表情地回到公寓。
洗过澡吹好头发,她靠在床头跟陆衔月聊微信,再过几天就是元旦,陆衔月在问她要不要去西城玩。?c¨h`a_n~g′k′s¢.+c~o/m_
西城一年四季天气都很好,现在海城的湿冷让陆衔月有些顶不住了。
怀幸:【你跟时微姐去吧,我就不去了。】
怀幸:【只想宅在家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又是《机器人之梦》】
【对。】
【要不今晚上看吧?我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这部电影你一直在看,我一直还没看呢。】
怀幸:【好。】
几分钟后,陆衔月来到怀幸的房间。
她还带了酒来:“今天初雪,小酌一下多好。”
怀幸看着杯子里的酒,点头:“行。”
窗外的雪还在下,电影开始,怀幸凝着屏幕里的画面。
过去这三个多月,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这部电影,剧情记得一清二楚。
看着看着,她端起酒杯,仰头把这杯酒喝了个干净。?j!i.n-g?w+u\x¢s-.^c′o′m/
陆衔月吓一跳:“你稳着点喝,本来酒量就那样。”说完又想了想,“算了,你怎么喝都行。”
怀幸一杯接一杯,她喝酒又容易上脸,很快脸颊就染上粉色。
陆衔月看得胆战心惊,没有阻止。
等到电影过半,怀幸摸过手机。
锁屏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她吸口气,点开微信,翻了翻列表,在一片醉意之中,调出来跟楚晚棠的对话框。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没有点开过,也没在朋友圈刷到过楚晚棠的动态,现在再点开,就眨个眼的时间,她的手机后知后觉更新了楚晚棠的新头像。
不再是那束枯萎的“春日来信”,而是她送的木雕花。
她不知道楚晚棠什么时候换的,可点开大图看见这朵长得奇怪的木雕花,她的鼻腔酸涩得像是泡在柠檬水里。
冷静着,她给手机开启飞行模式,再敲动屏幕,输入“生日快乐,姐姐”,发过去。
如愿地没有发送成功。
怀幸望着红色的感叹号,眼睫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
酒精的作用下,她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她很想小声地流泪不被朋友察觉。
可陆衔月什么都听得见、看得见。
看见她这副模样,陆衔月一边难过一边舒口气,她记得闻时微的叮嘱,过去这些时间一直都在注意着怀幸的情绪,而如今看着她终于哭出来,展臂揽过她轻轻抱着,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
怀幸回抱着她,眼泪汩汩流出。
情绪延迟反扑,终于决堤,胸口传来钝痛,这些时日来她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击碎。
记忆的潮水冲破闸门,回忆里分开前那晚的相处在此刻像尖锐的器具反复扎着她的心脏,她整个人快要被撕裂一般。
“今天是她的生日……”怀幸的呜咽声从胸腔深处迸发,她眼前模糊一片,埋在陆衔月的肩头,“我不能祝福她。”
她痛苦地重复了一遍:“我不能祝福她……”是她说的再也不要见了。
接受遗憾的过程为什么会这样漫长、煎熬。
陆衔月把怀幸抱得更紧了些,只能苍白地安慰着:“会熬过去的……小幸。”
安静的电影放大了怀幸的窒息和崩溃。
眼泪的咸涩混着心痛,她的喉咙哽塞,吞咽时像是有碎玻璃在刺着她。
可思绪主动陷进回忆的漩涡,让她想起来之前的一幕幕画面。
在海城,她和楚晚棠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
等电影播放结束,她的情绪才有所缓冲,一边擦泪一边闷声对陆衔月道:“我明天晚上想去吃那家烤肉。”
“好,我们去。”
脑袋还有些发晕,怀幸偏过头,看向落地窗外还在飘飞的雪。
这一次有没有好好过生日呢?
楚晚棠。
……
翌日,海城的初雪早已停下。
冷空气不要脸地见缝就钻,“丝季”向来不吝啬用电,给大家把空调暖风开得很足。
怀幸端着杯子来到茶水间为自己做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