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再被她们俩架着去急诊。′n.y\d·x~s¢w?.~c-o/m~
值班护士一看这伤,见怪不怪地去拿道具,又让人去前台挂号缴费。
怀幸想揽过这活,身旁椅子上坐着的人却在这一刻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她垂眸看着楚晚棠虚弱的侧脸,没再动了。
陆衔月出去,护士便拿过镊子取下脚心附着的纸巾,又冲水洗干净,发现还刺进去了一小块贝壳碎片,立马消毒,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病人,说:“等下可能有点痛,忍下。”
取碎片的过程有点漫长,楚晚棠咬着唇,拉着怀幸手腕的力度加大。
她抬起头,泪光在眼里闪烁,很轻地喊了声:“杏杏。”
“不要这样叫我。”怀幸迎着她的目光,淡声,“我不想被衔月听见。”
第54章 你跟楚总以前认识吗?
怀幸往外说出的每个字都重重落在楚晚棠心间。′k!a-n!s`h′u^c_h¢i,./c+o\m¢
多年后再见, 她们之间第一段没有商业性质的对话是这副模样,脚心的痛感延迟在这一刻不断蔓延开来,传递至她的全身。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第一次尝试着叫出这个称呼时的场景, 是在京城的主卧, 怀幸在她的撩拨之下,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还有些不确定,于是她为了安抚怀幸,说“没关系的,杏杏,信任我吧”,那时候的怀幸的确很信任她,全身心都放在她身上。
往后的一段时间, 她们互相叫对方的叠称, 成了一种暧昧的暗示、讯号。
到后来,这个称呼已经延展到日常里, 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眼下重逢, 怀幸却让她不要这样叫自己,不想被陆衔月听见的意思很明显——
怀幸不想将她们的过往, 摆在陆衔月面前。
楚晚棠脑海里闪过昨晚回去做的那些功课, 了解了一点“丝季”现在的模式:公司是陆雪融十年前创办的, 但陆雪融前几个月退居幕后,现在是怀幸和陆衔月共同管理这个只驻扎在海城的丝绸公司。′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那怀幸和陆衔月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同事?朋友?还是……
她揣着这些疑惑,特地下载“丝季”的品牌论坛软件, 在上面, 她彻夜翻着品牌新闻, 也从这些新闻里,看见不少怀幸和陆衔月在各种场合的合照。
两个年轻人意气风发, 笑容恰到好处,像晨间带来无限希望的阳光。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定在怀幸身上,过去那些年她们的合照里,大部分的怀幸都是乖巧、顺从、柔软、没有锋芒的,但跟陆衔月站在一起的怀幸,自信张扬又明媚。
分开五年的实感才在这时一点点填充。
论坛上,有职员说小怀总和小陆总是双生树,根系稳稳地扎进“丝季”。
双生树指的是两棵树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主干,却拥有两条 y 字形分支的植物现象。它们相互依靠、相互缠绕,在同一根枝桠上或同一个扎根处生长。(1)
楚晚棠盯着这三个字,屏幕亮光照着她难看的脸色。
这些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们是世界上最为亲密的关系,相互依靠相互缠绕的双生树明明是她和怀幸才对。
怎么会是怀幸和别人。
但现在在怀幸这里,她是别人。
她竟然是别人。
甚至是,仅仅是一个称呼就可以测出怀幸当下对她的态度。
意识到这点,楚晚棠理智回笼,暂时歇起跟怀幸玩文字游戏的想法,有些泛白的唇翘起,分外歉然地道:“不好意思,怀总。”她半垂眼睑,轻声说,“以前叫习惯了。”
怀幸捕捉着“以前”这个词,扬了下眉,没说话。
急诊室短暂地陷入了安静,护士认真取出那块有些夸张的碎片。
鲜红血液又往外流,她用纱布先堵着,叹口气:“怎么扎这么深,还好及时送来了。”又看着楚晚棠的脸,“你还挺能忍的。”
这么痛都没叫一声。
楚晚棠闻言,扯扯唇:“这不算什么。”
“经常受伤啊?”
护士的目光在她们俩身上梭巡,刚刚她取得太认真,都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两个人年纪轻轻但身份不一般,现在才想起来开启闲聊模式。
楚晚棠还抓着怀幸的手腕没松,她的手指好像可以感受到怀幸真实存在的脉搏,这让她心安。
面对护士的问题,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问:“医生,这个会影响到我正常走路吗?”
“那肯定的,你的这只脚估摸着这几天都不方便落地,要不然能疼死,洗澡也要注意用保鲜膜包着,不要碰到水。”血止住,护士重新给她消毒。
怀幸听着这话,目光在楚晚棠头顶上落下半秒,又移开。
她站得直,单手解开手机,给陆衔月打电话。
陆衔月正好拿着单子进来,特殊铃声响起几秒就挂断,她奇怪地看了眼怀幸,挑了挑眉,是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