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是妈妈怀昭的一把精美羊脂玉梳。/微/趣·小?说+网* !首/发-
玉梳通体清透白润,手感很好,从小伴着她安睡。
可她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一闭眼,她就会想起来在主卧的楚晚棠,以及晚上拥抱的触感。
怀幸的呼吸沉了两分,思绪倏地跳转到六年前的二月,在云城,妈妈准备和一位叫许直勋的高中同学重组家庭。
她第一次见楚晚棠,就是在两边人齐聚的饭局。
妈妈拍拍她的肩,对她介绍:“小幸,这是晚棠姐姐,姓楚。”
那会儿楚晚棠刚大学毕业没两年,没有现在成熟,却依旧夺目耀眼。
可半个月后,一场意外降临,怀昭和许直勋去民政局的路上,轿车掉进湍急的护城河,捞上来时两人都没了气息。
也是如今晚的暴雨天,怀幸跪在妈妈墓碑前,哭得眼泪和雨混在一起。
她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了。
只见过几面的楚晚棠却撑伞过来,弯腰,蹲下,轻柔为她拭去眼泪:“要不要做我的家人?我也没有家人了。”
自此,除了双方家长离世她们没绑在一个户口本之外,她们的关系仍旧照着轨迹发展。?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但随着时间推移,怀幸的运行有所变化。
对她而言,当楚晚棠妹妹最重、最深的代价是——
她不可避免地对楚晚棠心动,却不能被本人知晓,她永远被钉在“妹妹”这一层身份上。
无法挣脱、逃离,只余暗夜吞噬、咀嚼她的情意。
她的暗恋就好像小学时老师为了测试她们是否诚实而布置的种花任务,她日夜坚守给这颗煮熟的种子浇水。
可是花不会开,她等的那天不会来。
她眼睫抖动,握紧了玉梳,轻轻朝空气念了一句:“情人节快乐,楚晚棠。”
过了不知道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配着新一道雷声,又震了起来。
她一怔,松开扯着的情绪。
是主卧的人打来的电话。
怀幸郑重接听,生怕空气将自己的私语告密,但还没启唇,就听楚晚棠带着倦意的语调说:“可以。”
“什么?”怀幸不明所以,有些懵。
“才半个月不见,就在害怕的打雷天不来找我了?很可以。”
第4章 但也算女上司吧?
怀幸醒来时,整座城市都被暴雨淋透,只剩绒线般细密的雨丝在收尾,雨丝被风一吹黏到窗面,将窗外的灰色天空上了一层模糊特效。^k_a!n¨s\h?u\z¢h¨u-s/h.o,u~.*c′o^m?
她望着米色窗帘眨了两下眼,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来了楚晚棠的主卧,她正在楚晚棠的床上。
其实她不害怕打雷,但来到京城经历的第一个雷雨天,那道惊雷一点预兆都没有,她被吓一跳,当着楚晚棠的面,她没能控制地叫了声,瑟缩了下。
往后楚晚棠就以为她怕打雷,会在这样的时刻要求她待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是拥抱,有时候是牵手。
次数一多,尝到甜头,怀幸只好“害怕”地照做。
此刻身侧的人早已不在,展臂过去,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昨晚睡前牵着的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
但门外却有动静,她动了动耳朵,分辨出来这是苏澄的声音。
估计苏澄又在吐槽甲方。
果不其然,等她出主卧一看,苏澄正穿着客人拖鞋在楚晚棠两米外叉腰站定,绘声绘色讲着自己昨晚遇到的奇葩甲方。
看得出来被气得不轻。
“也是亏得老娘受过教育,有素质,要不然我早喷他个八百回,给那么点钱当甲方颐气指使已经算我窝囊了,还想泡我?滚。”苏澄说到这里听到开门的动静,视线一转,双眸亮起来。
她对于怀幸从楚晚棠房间出来并不奇怪,只是问:“杏杏,醒啦?”
“苏澄姐。”
怀幸咧嘴喊了声,又看向在沙发上怡然坐着的楚晚棠,像是汇报:“我先去洗漱。”
楚晚棠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一会儿我和苏澄要出门参加会议,午餐我叫了陈阿姨上门。”
怀幸没说谎,楚晚棠的确不让她做家务,衣服有人洗,房间有人整理,一日三餐也有人上门负责。
将她照顾得很好。
“不用麻烦陈阿姨了,姐姐,午餐我跟涂朝雨她们一起吃。”怀幸抓了下自己微乱的发,“下午和她们有个聚会,我要带琴过去。”
苏澄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了眼腕表,问:“现在快十一点,你什么时候出发?去哪儿?顺路的话,我们送你去。”不等人回答,她又开始对天气不满,“这死天气,合着老天昨天是在给臭情侣们开绿灯?这个月到目前就昨天一天是晴天。”
怀幸持着不一样的看法,说:“不是。”
她面上浮着浅浅的笑,嘴唇张合:“是给姐姐开绿灯,因为她回京城。”
“……”苏澄不可置信的眼神,“哇塞,这样好听的话,杏杏妹妹你何曾对我说过?”
楚晚棠唇角起了些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