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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遥知抬眸望去,看见那轮巨大的黑色漩涡将轮回谷里的所有鬼吞没殆尽,她立刻往谷中跑去,此处极是荒芜,几个时辰前还盛放的长生花,此时也成为了脚下泥,再也看不出原貌。
她匆忙去找容朝的身影,钟离寂还有点意识,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知了,这边。”
薛遥知循声跑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地上的钟离寂,与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容朝,他流了很多血,应当都是被那些鬼撕扯的,反而钟离寂情况好很多,那些鬼没有得到指令,没怎么伤他,只是因为要关上鬼界大门,他耗费了大量的灵力,此时已经精疲力竭。
燕别序立在一边,脸色也很是苍白,显然要关上鬼界的大门并没有那么简单。
薛遥知一边察看容朝的情况一边问他们:“你们还好吗?没生命危险吧?”
钟离寂:“不过一个门而已,关就关了。”
燕别序没说话,神情很沉。/l!u~o-l¢a+x!s_..c¨o^m/
薛遥知又问一遍他都没理会。
钟离寂从地上爬起来,刺了燕别序一句:“装什么,没有你我们照样能关上鬼界大门,只不过要破费些功夫罢了。”
薛遥知吃力的把容朝拽起来,她力气不够,钟离寂伸手帮忙,然而因为灵力耗尽的身体没什么力气,又倒了一次。
“你别添乱了。”薛遥知拨开钟离寂再伸过来帮忙的手,看向燕别序:“帮我把容朝扶起来。”
燕别序额角跳了跳,薛遥知是觉得他多好拿捏吗?
他恨不得再一剑捅死容朝,顺便再串一个钟离寂,让他们变成真心连心的好兄弟。
话虽如此,见薛遥知快要虚脱的模样,他还是伸出手,把容朝拽着扛了起来,沉着脸往无名客栈的方向走。
薛遥知立刻拽着钟离寂跟上去。
钟离寂看了眼前面的身影,发自内心的“啧”了一声,稀奇不已。¨5′0′2_t¨x^t\.,c\o·m/
他想着,知了果真是训狗有一套。
薛遥知察觉到,不明所以:“你什么眼神?”
“记得好好感谢我。”钟离寂顿了顿:“朋友。”
“放心,等容朝醒了让他好好谢你。”薛遥知立刻说道。
钟离寂轻嗤:“谁稀得他的感谢。”
他们很快回到了无名客栈,一行人径直上了顶楼,燕别序将容朝放在榻上,要离开的时候薛遥知不肯放人,怕还有需要燕别序的地方。
钟离寂看燕别序都留下了,他自然不会走,他打量着卧房内的摆设,冷不丁的发问:“你们就睡这儿啊?床那么小。”
和寂月宫比差远了。
薛遥知正从客栈里的医馆拿了药和纱布回来,闻言随口说道:“这床哪里小了,我一个人睡刚刚好。”
都够她打滚了。
钟离寂:“哦。”
薛遥知解开容朝的衣襟,忽见他怀中有泥土掉出来,她伸手一看,见是几枝根上还带着土,有些蔫巴的花朵,正泛着幽白色的微光。
是长生花!
容朝竟真的给她采了。
薛遥知心里不是滋味儿,小心的将那束花放到一边,着手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小心用湿帕子擦去身上的血迹,然后才开始上药。
燕别序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谨慎的动作,看了半晌才别过脑袋,将目光落在了洁白的墙壁上,开始发呆。
钟离寂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想着又不是多严重的伤,哪里用得着薛遥知这么用心。
容朝幽幽转醒的时候,卧房里就是这样奇怪的氛围,薛遥知正在给他身上的绷带缠上最后一截纱布,打上蝴蝶结。
他有些不自在的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张口就问:“他们怎么都在?”
“我们都很担心你。”薛遥知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
容朝:“你担心我就够了,旁的人能安什么好心思。”
都巴不得他死了然后趁虚而入。
钟离寂真恨不得给容朝一爪子,和薛遥知一样没良心的家伙,他顾忌着容朝是伤员,到底没说什么,去打量被薛遥知放在桌上的长生花。
他都没空采花,没想到容朝竟然采了。
那边,薛遥知见容朝刚醒就这么生龙活虎的,也松了口气,轻声说:“你少说两句,多亏了他们,不然你就又死了。”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未见任何责怪。
“别提了,阎王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这么背刺我!我要告上天界!”容朝气愤开口。
阎王手底下的鬼差抓错人犯了错,他这老大却抹不开面子弥补,让他来假装办事不力,把那些魂魄给送走,容朝自然照做,却不想反而成了阎王对付他的理由。
鬼界的大门绝对不能随意开合,阎王以容朝办事不力的罪名召集百鬼,要让他消亡在轮回谷中。
薛遥知冷不丁的说:“说不定就是天界想找理由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