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幸福的日子犹如镜花水月,一碰即碎,在薛遥知灵魂受损之前,容朝将她送回了她的那具身躯。
衰老的肉/身让薛遥知每时每刻都沉浸在痛苦中,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困住了她,也困住了容朝。
那一刻,薛遥知想过,她能否也像容朝一样修鬼道呢?
她问过容朝,得到的是容朝不确定的回答,他们只能这样……痛苦的在一起,彼此折磨吗?
变故很快发生,在容朝对她说,明天给她穿那条新买的浅紫色长裙时,天道的惩罚,轰然而至。
那时的无镜远没有抵御天雷的力量,容朝只能带着她破水而出,瘫坐在忘川河畔。在离开无镜的那一刻,薛遥知便意识到,她要死了。
容朝绝望的看着她,泪如雨下。
这段时间他总是在哭,他说着要她离开,却根本就接受不了她离开。
薛遥知虚弱得用气声说道:“容朝,我会来找你的,你等等我,你要快乐,我……”
后面的话,容朝听不见了。*x/s~h·b-o?o!k/.\c?o-m′
这两世,薛遥知都死在了他怀中,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方式。
命运,果真是不可逆转的。
薛遥知这一次看见了,容朝在她死后,是如何悲伤恸哭,眼泪打湿了她的脸颊,他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满目绝望。
那时已是亡魂的她想要伸出手触碰容朝,但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容朝甚至都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自然也不可能修鬼道了。
在系统将她送回现代之时,她用尽全力,分出了一缕残魂,朝着容朝扑去——
这也是后来薛遥知回归鬼界,始终指引着她的那道声音。
按理说薛遥知的记忆该在此时戛然而止,然而那一缕残魂在她的记忆苏醒时,与她完全融合,她也看见了后来多年里她眼中的容朝。+j-i/n·c?h_e.n^g*h,b·g\c′.\c*o^m!
容朝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将她的肉/身埋到大陆,他只是带着她的尸身离开了鬼界,用无数灵石打造了灵力充裕的棺椁,保证尸身不腐,维持最后一丝生机。
容朝认为只要这一缕生机还在,薛遥知就有复生的机会。
他带着她的棺椁在大陆上待了很多年,寻遍了天灵地宝,为她修复着那具破碎的尸身。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的一缕残魂也在陪伴着他。
可实在是过去了太久,她的尸体还是开始腐烂了。
容朝盯着那具尸身,枯坐了一整夜,才将她埋在了蜜山之上。
这之后,他回到了无镜,立下了一块石碑,寄托他所有的思念与爱意。
数不清的漫长岁月流逝。
容朝的情绪崩溃于千千结消散的那一日,她也是如此。
在绝望得想要自毁的那一夜,她服下了大剂量的药物——
与此同时,容朝不顾天雷,冲上了天界,打到了名为司命的神君面前,以这是他的最后一世为代价,终于得到了司命神君代表天道的承诺。
两个世界的时间有所差异,容朝又在无镜里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薛遥知终于再一次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的魂魄终于可以去投胎,而枯坐于此的一抹意识顽强的留在了无镜里。
他们都在为彼此而拼命的靠近着。
天道却给他们开了一个好荒谬的玩笑。
薛遥知爱上了别的男人。
而更可笑的是,他们仍是悲剧。
……
这是薛遥知所有遗失的记忆。
那轮白色的漩涡已经完全消失,她置身于鬼界,四周一片昏暗,她缓缓的蹲下,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翻搅,疼得她的灵魂都发出颤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遥知才后知后觉的颤抖着身体哭出声,她终于对容朝过去所说感同身受,也怪不得容朝不愿告诉她他们这段糟糕的回忆。
薛遥知知道她上辈子为什么会那么爱容朝,在现代二十岁时的她正经历着人生的低谷时期,而就是在那时候,她来到了沧泫大陆,快乐幸福的记忆填满了她的所有遗憾,她怎么能放下?
容朝。
我们还有第三次机会吗?
薛遥知看着她透明的躯体,茫然不已。
原来主动权一直都掌握在她的手中,此刻可以是她与容朝的开始,也可以是她与容朝的结束。
“若有来生……”
薛遥知本以为在这之后她经历了那么多,她也该释怀了,可是此刻她想起来曾对容朝说过的承诺,她说过无数谎话,此刻也该守诺一次了。
他们的来生,要由她来开始。
这一次,她要容朝,和她一起走过漫长的旅途。
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薛遥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投入忘川,沉入水底,进了无镜,这里仍是绿草如茵,天空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