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间能看见许多可爱的山野精怪,薛遥知气息柔和,纯洁的生物绝不会排斥她。_a-i/l+e·x^i?a*o~s_h`u_o~.\c¢o?m′
冬季的蜜山光秃秃的,但待到来年春日,就会有漫山遍野的桃花,不过那时候她应当是不在了。
薛遥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她的小木屋,当年匆忙离开的时候这小木屋已经成了小破屋,现在已经被修缮好了,应当是容朝派人来修的,因为修得很精致奢华,不过因为无人居住,落满了灰。
木屋的地基这一次打得很牢固,想必不会再那么容易散架。
薛遥知待了一会儿后,便去祭拜容老爷与容夫人,他们的墓前非常干净,还摆放着祭品,想来是经常有人来。
在山上逛了一圈,时间就差不多了,薛遥知下山,就见那中年女人在门口转悠,看见她之后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来:“薛姑娘,我们东家就在里面等您!”
比之方才不冷不淡的态度,女人显得热情了很多。\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薛遥知颔首:“您请带路。”
这院子并不太大,几乎是一进门,薛遥知就瞧见了侧对* 着她坐着的老人,满头银发,身形佝偻。
女人将空间留给她们,进了房里,薛遥知看着那道陌生的身影,跑了过去。
听见声音,那人偏过脑袋,混浊无神的眸子里有泪水溢出,顺着脸庞上的沟壑划下,薛遥知的一声“容朝”卡在了喉咙里。
这不是容朝。
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年迈的女人。
这是……
容朝的妻子吗?
容朝呢?
那老妪看着如记忆中年轻的面容,哽咽着开口:“知了、姐姐。”
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人认得她?
薛遥知没能认出她来:“您是?”
“我是叶柳。_4?3~k-a′n_s_h!u′._c\o¨m^”她坐在椅子上,拨掉腿上盖着的毯子,露出一条空荡荡的腿。
薛遥知的眸子睁大,在她的面容上,隐约找到了当年熟悉的少女眉目,她很是惊喜:“柳柳!”
“是我,是我。”叶柳哭着说道:“知了,你终于回家了,我等了你好多年……”
可是最后只有容朝短暂的回来过几年。
薛遥知蹲下身,握着她苍老的手,渡了一些灵力进去,温和的说:“别哭啦,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鼻子。”
叶柳的哭声渐止,她看着薛遥知,很是感慨的说道:“的确过去了很多年,我垂垂老矣,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知了仍是当年的模样,真好。”
看见你过得好,真好。
薛遥知见叶柳情绪稳定下来了,便立刻说道:“九州当铺是容家的产业,我问他们的掌柜要他们东家的下落,他们让我来这里,柳柳,你是九州当铺的东家吗?那容朝呢?容朝在哪?”
“知了,你不知道吗?”叶柳有些惊讶的说:“容少爷已经离开了很多年……”
“他去了哪?”
“当年听闻你要嫁给霁华仙君,他便去了寒川州。”叶柳叹了一声,慢慢的说道:“后来他就没有再回来过了,我问过冰城那边的铺子,只知晓他去参加了霁华仙君的婚礼,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薛遥知愣住,过去细碎的线索,似乎被逐渐的串联了起来,有惊天的谎言,显露在她的面前。
叶柳还在轻声说:“……因为太久没有容少爷的消息,商号里都在传,他已经去世了。”
容朝回湄水城的那几年,将生意做得很大,他还培养了原本想要寻死的叶柳,叶柳也争气,跟着容朝学做生意。
后来容朝要去寒川州一段时间,便将生意交予了叶柳打理,却不想他这之后竟再也没有回来过。
“知了,容少爷去了寒川州,你也在寒川州,你们关系那么好,难道都没有联系过吗?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他还活着吗?”
叶柳无心的询问,像是刀子扎在薛遥知的心脏一样,她几乎抬不起头来,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薛遥知曾不止一次能发现真相。
那片始终红色的背景,与容朝模糊不清的面容,她都该意识到,容朝在不同寻常的地方,不是人界,而是鬼界。
倘若容朝还活着,这么多年为何没有一封书信?
倘若容朝还活着,这么多年为何她只有在中元节的梦中梦见到他?
过去数十年来安稳平静的生活让她蠢钝不堪,自以为爱的谎言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甚至没有去深究过。
……骗子。
都是骗子。
钟离寂骗她也就算了。
容朝竟然也骗她。
隐瞒自己的死讯,自以为不让她伤心,他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原来她这段时日走过千山万水,本以为尽头是与故人重逢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