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之声。^求′书?帮· .无¨错?内·容,
这绝对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爆发过的最大矛盾。
帐内,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燃烧殆尽,外面的暴风雪与压抑的气氛,让里面的温度极低,冻得人不由自主的颤栗。
薛遥知的胸脯剧烈起伏,几乎就要无法呼吸,她声音嘶哑:“我忍不了了钟离寂,你似乎觉得我是全无底线的,所以你才这样对我吗?我心软我爱你就是我活该吗?”
“我无法接受与我共度一生的男人是天生恶种,我自以为以爱扎根的魔界实则是一片完全不适合我的土地。”
“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来都是笑话!”
薛遥知捡起地面上的那卷请愿书,将请愿书撕了个粉碎,最后告诉钟离寂:“我不是前代魔主!”
她绝不会被爱束缚。
在这一刻,薛遥知忽然悲哀的发现,她与钟离寂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别的男人,更不是生不生孩子这种可笑的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她就该意识到的——
性格与观念。·s^o¢e.o\.?n^e^t/
他们本就极度不相符,是钟离寂多年执着追求,热烈又张扬的爱,强行将他们凑在了一起。
薛遥知很爱他,但她此刻清醒的明白,她爱不下去了。
正如魔界那片血红的土壤并不适合生长纯洁无畏的花朵一样,薛遥知也无法去爱一个与她观念如此不符的男人。
她绝对不会为了男人而改变,她是薛遥知,她要善良勇敢,她要悬壶济世,她要荡尽天下不平之事。
而不是烂在魔界那片血红的土壤之上,任由自己做尽恶事,双手沾满鲜血。
薛遥知喘着粗气,情绪在一点一点的平复,她仰起脑袋,对上了他那双漂亮的暗红色眸子,他没有打算与她争吵,她说了那么多句话,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是不屑与她争吵吗?还是他觉得她只是在发泄情绪说气话?
他还不能正视她的想法吗?
他的沉默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他认为她只是在发脾气,所以他沉默不语。′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可是他的眼眸里清楚的倒映着她此刻是多么的暴躁尖锐。
这不该是她。
……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
不要为了所谓的爱面目全非,永远都有比爱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她去追求。
不要失去自我。
薛遥知。
你已经傻过一次了。
薛遥知如此告诉自己。
只是在此刻多年感情付之一炬,她眨了眨眼,泪水像是决了堤,转瞬之间便将她的脸颊打湿。
钟离寂伸出手将她带进怀里,轻声安抚她:“知了,不要气坏了身子,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好不好?”
薛遥知哭得撕心裂肺,她浑身都在颤抖,喉咙也生疼,她难以抑制的咳嗽了几声,便像是止不住一样,咳嗽不止,瘫在了他的怀里,失去了所有力气。
钟离寂察觉到不对,小心扶开她,见衣襟上被泪水与鲜血浸湿,他颤抖着手去擦掉她嘴角咳出的鲜血,似是终于做出了决定——
“知了,我送你回魔界吧……或许你想去云水州吗?去散散心。”
不要为难彼此。
钟离寂想起了墨羽对他说过的话。
或许他们的确该分开一段时间,各自都冷静一下。
薛遥知不能再这样动怒了。
薛遥知的情绪起伏太大,心脏被绞得生疼,她喘了许久才止住咳嗽声,迎着钟离寂的目光,她吃力的点了点头。
钟离寂见她的态度终于有所软化,他的声音更温柔了:“等这边的战局稳定下来,我便去云水州找你。”
薛遥知仍是点头。
多可笑啊,他们从来都不同频,她已经说过她无法再爱他了,她甚至还说了那样多的肺腑之言,可他却以为她仍是像从前一样在闹脾气还自以为过去了就过去了,依旧粉饰太平。
薛遥知觉得好笑,她想说什么,但刚发出声音,眼泪便又不自觉的滚落,让她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钟离寂给她擦着眼泪,问她:“知了去云水州会舍不得我吗?”
薛遥知看着他,她的视线已经模糊,钟离寂在她眼中也面目全非。
但有那么一瞬间。
她看见了他最爱她时的模样。
点点滴滴,日积月累。
薛遥知踮起脚,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钟离寂不解,但她愿意主动,就应当是不生气了,否则一定会继续骂他的,而不是亲他。
他抱住她,闭上了眼。
他们缠绵又热烈的亲吻着,唇齿间是淡淡的鲜血腥甜气味,两颗原本依偎的心,在亲密中逐渐远去。
许久,薛遥知推开了钟离寂,她轻声说:“哥哥,我舍不得你。”
“我知道。”
“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没有怪你。
但我不会原谅你了。
爱人虽是互相包容的过程,却绝对不能是对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