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薛遥知。.d+a.s!u-a?n·w/a/n!g+.\n`e_t¨
她深吸一口气,问:“发生了什么?”
丹绯在薛遥知面前跪下,垂首说道:“人族联合了妖族,倘若我们不退,便要将我们困在寒英河畔……”
百年前的黄昏之战是人、妖、魔三族混战,而今时今日,人族竟联合了妖族,一同围剿魔族。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钟离寂所在的寒英河,而钟离寂也很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没有选择退,而是打算将计就计——
将仙门修士与妖物都聚集于此,一网打尽。
但按照魔族大军的实力来说,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他们的底牌是蛮荒之地的灵脉。
钟离寂做出决策,在两地设下阵法,利用灵脉里充裕的灵力,短时间内提升魔族大军的修为。
他是魔君,整个魔界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哪怕蛮荒之地属薛遥知管辖,他手握大权,要灵脉轻而易举。·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乌秋愤怒之下,带领着心腹闯出魔界,来到寒英河,当着诸多将士的面,逞上了她很早就准备好的停战请愿书。
大战在即,乌秋动摇军心,无异于是很严重的后果,她带来的心腹被* 杀了个干净,自己也身陷囚笼,今日是她的处决之日,以儆效尤。
丹绯的语速极快,不过须臾便说清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钟离寂隐瞒得很好,倘若并非丹绯,薛遥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冰冷的寒风裹挟着大雪,割在薛遥知苍白的面庞,她意识到了两件事——被她视之为希望的灵脉毁了,乌秋要死了。
灵脉没有救了,可乌秋还有救。
薛遥知飞快的往大营跑去,段思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拦,但她跑得太快,他刚伸出手,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行刑场上,聚集着数量庞大的魔种,无数个方阵秩序井然,气势恢宏,而乌秋单薄的身影孤零零的跪在行刑的阵法之中,其中灵力涌动,受凌迟之刑。~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她浑身是血,数不清的灵刃在她的身上割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她气息衰弱,嘴里的谩骂斥责之声化作一口又一口被吐出的鲜血。
一道红色的身影快若闪电,闯入刑阵之中,强大的灵力硬生生震碎了那刑阵,台下的魔兵严阵以待,却在看清闯入刑阵中人的面容后,不约而同的缄默了。
薛遥知抱住伤痕累累的乌秋,她解下身上披着的红色大氅,将乌秋裹住。
乌秋勉强睁开眼,看见薛遥知,眼泪便簌簌的掉落了下来,她哽咽道:“知了,知了,景曜死了……”
“别哭。啾啾,我会保护你的。”薛遥知心中难受,她摸了摸乌秋凌乱的长发,轻声说道。
乌秋摇了摇头,边哭边说:“这里已经没救了,我辜负了魔主的期望……这片土地,已经烂透了……没有办法了知了,没有办法了。”
她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薛遥知不得已点了乌秋的睡穴,将她交给了丹绯,丹绯抱着乌秋,退到一边。
高台之上,钟离寂已经起身,沉默又无奈的看着她。
墨羽叹了一声,不得不高声开口:“大战在即,钟离乌秋扰乱军心,罪不容诛,还望主上切莫此时犯糊涂,以大局为重。”
大局,大局。
薛遥知脚尖轻点,落于高台之上,她浑身都是冰冷的,带来沐浴过暴风雪后的彻骨寒凉。
她看见桌案上摆放着的那卷长长的请愿书,伸出取过,展开,上面签着许多名字,密密麻麻,没有任何空白。
薛遥知咬破指尖,“薛遥知”三个大字跃于纸上,鲜红的,醒目的。
钟离寂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阻止她将请愿书公诸于众,他握住她冰冷的手,低声说:“知了,我知道你心有不忿,我都知道,我们回去说,我给你解释。”
“你不知道。”薛遥知以灵力震开他,向后退了三步。
众目睽睽之下,身形单薄的女人弯下了膝盖,低哑的声音在灵力加持下,穿透连绵的暴风雪,响彻这方天地。
“以魔主之名,向魔君请愿停战!”
“魔界尚存,灵脉亦能重建,请魔君停战,救救生养我们的那片土地。”
“请停战——”
薛遥知没有抬头,她跪在地上,如同曾经的乌秋那样,声嘶力竭的去博一个不可能。她抬手,呈上那卷长长的请愿书。
薛遥知在魔界的威望不低,她此话一出,下方的魔兵哪怕是训练有素,都禁不住爆发了很是清晰的窃窃私语声。
钟离寂似乎盯着她看了许久,她倔强的跪在地上,背脊却是笔直的,今日的这场暴风雪都未能压垮她。
他无奈又心疼。
很可悲的一件事,他是个坏人,而薛遥知是个好人。
他没有如她所想的变好。
钟离寂上前,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薛遥知的力气没有他大,被强行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