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打算让她给他多批二三十年的公文吗?
“我真的昏迷了半年吗?”钟离寂安静的抱着她问。′j_c·w~x.c,.!c+o-m.
“嗯。”
钟离寂的语气沉郁了不少:“那这段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薛遥知是个很心软的姑娘,知晓来龙去脉之后一定会很愧疚,尤其是他还昏迷了半年,这么长的时间。
这段日子她一定过得很艰难。
果不其然,薛遥知沉沉的叹了口气:“很不容易。”
“知了……”钟离寂愧疚,听见她示弱,他心里有些发堵,他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有负担,但也不要完全没有负担,得记得喜欢我,我只要你的爱……”
“你知道吗?”薛遥知吸了吸鼻子,直接打断他的话:“我每天批公文批到亥时,卯时还得爬起来去上朝,忙得脚不粘地,只有偶尔来水里看你一眼,才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烦我。”
钟离寂:“啊?”
不是思念他没日没夜辗转反侧,而是偶尔想起他才来看他一眼吗?
她这半年来好像过得很充实。¢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醒了。”薛遥知这下是真的喜极而泣,她擦了擦眼泪:“以后就是你过这种苦日子了。”
钟离寂:“……”
薛遥知又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有几道折子没批,今日事今日毕,我们先上岸。”
“我才刚苏醒。”钟离寂不肯放开她,他游到薛遥知面前,看着她说道:“你就要去忙别的闲事了吗?”
“怎么会是闲事呢?这是正事呀。”
“你还挺有事业心。”钟离寂说着,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来做些我们之间的正事好吗?我很想你。”
“做什么?”
钟离寂:“我们半年未见,你当亲吻我,以表思念。”
“也没那么久吧。+j-i/n·c?h_e.n^g*h,b·g\c′.\c*o^m!”薛遥知先前还天天来水里看钟离寂,但他一直不醒,她又忙得很:“我隔几天都会来看你一眼的。”
钟离寂等不到薛遥知主动的亲吻,他有些失望,嘴里却说道:“行,是我半年未曾见到你。”
薛遥知看他的表情有几许哀怨,她唇角微勾,只悠悠的看着他,没说什么。
钟离寂微微俯身。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会再躲避他的亲近。
他可以轻易衔住那片柔软的唇瓣。
为所欲为。
钟离寂对于沉睡的这半年,并没有太过于直接的感觉,他只觉得是睡了一觉,一睁眼便瞧见了薛遥知在他身旁。
就像是他之前受伤一样。
但对于薛遥知来说不是,她从一开始以为他三两天就能醒来,降低标准到一两个月,再到最后的几乎绝望。
她可以一直守着他。
这是失望了无数次后她做下的决定。
醒不过来也没有关系,至少他还活着,或许有朝一日,奇迹降临,就醒过来了呢?
只是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少了一个爱她的人,她听不见他热烈的喜欢,也感受不到他炙热的气息。
直到此刻。
她微微仰着脑袋,感受着唇齿相依的绝对亲密,周身被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侵占着,他的存在感在此刻前所未有的强。
他终于苏醒了。
她很开心。
钟离寂听见了薛遥知逐渐粗重的呼吸,她软倒在他怀里,他吻去她眼角的泪花,嘟囔了一声:“还没做什么呢……”
“很想你。”薛遥知埋在他怀里,贴着他滚烫的皮肤,轻声说道。
钟离寂垂首看着她。
她脸颊酡红,唇角红润,潮湿的眼尾也是红的,带着无尽春色。随意束起的长发已经散开,夏日的衣物轻薄,长裙贴在她的身躯,在水中露出漂亮的曲线。
他不免心中一动。
薛遥知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希望钟离寂也能冷静,大病初愈的人不适合剧烈运动,况且这是在水里。
她心中的情绪在亲吻中得到了疏解,她便毫不留情的推开了钟离寂,往岸上游,上岸时,水汽自然蒸发。
钟离寂不满:“知了。”
又这么不负责的就上岸了。
他泡在水里,不爽的想。
下次不在水里了,太方便他冷静。
薛遥知看时间差不多了,* 就朝着钟离寂勾了勾手指:“上来,换个地方。”
钟离寂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往岸上游。
这时候又已经是深夜,四周一片黑暗,薛遥知摸黑给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
这后殿也是重新修缮过的,留了给薛遥知休息的地方,四周的树木形成天然的屏障,泉边的架子上,还搁着衣裳,是特地给钟离寂留的,怕他哪天醒了没衣裳。
只是这个钟离寂衣裳都不会好好穿,就只披着件外袍,薛遥知问:“方才是怎么回事?”
钟离寂正是心猿意马的时候,闻言随口就说道:“有刺客,刚好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