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平静的说:“一百二十九年了,我寿数将尽,我本以为我这辈子是看不见巢禄自食恶果的那一日,直到你出现——”
他看向了默不作声一直听着的薛遥知,薛遥知还在认命给钟离寂包扎伤口。,w?d-s-h,u`c^h·e.n·g,.\c¢o/m~
钟离寂不耐烦:“少看她,你配吗。”
薛遥知指自己:“我?不应该是钟离寂吗?”
沈翊不紧不慢的补充完整:“直到你出现,让我看到了少主。”
“这才对嘛。”薛遥知兴奋得直拍手:“钟离寂,沈大夫真的是你的老朋友诶!你还是有朋友的,真是太棒啦。”
钟离寂把薛遥知拉回来,充满戒备的看着沈翊:“我并不认识你,你谁,少在这自我感动,哄骗知了。”
“我是沈翊。”他说。
“不认识。”
沈翊并不生气,或许是因为苍老的面容,让他看向钟离寂的时候,眼中也合时宜的出现了一抹慈祥,他说:“你在战场上的那两年,我是你的大夫。*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钟离寂高傲的说:“你说什么屁话,我从来不找军医。”
“魔主知晓你和其他魔种一样讳疾忌医,但有她在,你不敢不治伤,我都是在魔主的营帐里,为你治疗。”
钟离寂皱眉。
沈翊看他一副回想的模样,淡笑道:“记起来了吗,我们曾是朋友。”
薛遥知比钟离寂激动多了:“听见没,你朋友。”
“那么久的事情我哪记得清楚。”钟离寂还是戒备的盯着沈翊,扭头对薛遥知说道:“知了,你才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大夫,别人怎么配给我治伤。”
沈翊的淡笑逐渐僵硬。
他就知道这位少主从小只能和别的小魔种打架,一定是有原因的,今天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薛遥知正在处理钟离寂心口的伤,这是他现在身上最严重的伤,也不知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她也看不出来,她一面小心翼翼包扎,一面说:“你记性不是很好吗,前些时候还和我翻十年前的旧账,怎么到沈大夫这就不记得了。·x_x*n′y!d+..c^o\m¢”
“别人能和你一样吗?”钟离寂反问:“你当初在破庙里拿了我二百五十二两两文钱我都记得。”
薛遥知:“……”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沈翊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忽然又回来了,他欣慰的说:“少主真是长大了。”
钟离寂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问:“话说回来,我是几岁来着?”
“一百五十一岁。”
钟离寂成年那年,距离黄昏之战结束还剩两年,他也算是踩着战争的尾巴,参加了黄昏之战;而魔主曾严令,未曾成年的魔种,绝对禁止参加战争,沈翊当时倒是还未成年,只是因为魔界实在是缺乏医者,魔主才破例让他做军医的。
钟离寂表情不善:“你比我还小两岁,竟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沈翊不解。
“少装得一副慈祥的臭表情,你这么看薛遥知就算了,她年纪的确是小,你这么看我几个意思,怎么,你想当我太爷爷?”
“这我怎么敢。”沈翊连忙说道。
“你少说两句吧,你尊敬沈大夫一点。”薛遥知看着苍老的沈翊,实在是忍不住说道。
钟离寂撇嘴,不屑。
薛遥知怕他再说什么刺激到沈翊,她转移话题,好奇的问他:“你这伤口怎么回事,是被什么伤的啊?”
“我哪知道,当时那么多刀啊剑啊的往我身上招呼,我还能一个个看?”
沈翊听见他们的对话,倒是抬眸看了眼,然后目光便凝住了。
薛遥知对魔气破开的伤口不慎了解,但他了解,那分明就是钟离寂自己伤的。
他总不至于玩苦肉计这一套,那又是为何要破开自己的胸膛?
沈翊想到什么,探究的目光落到了薛遥知的身上。
薛遥知还在对着钟离寂的身体唉声叹气:“你以后别用那个火止血了,身上都成什么样子了,丑死了。”
钟离寂辩解:“不止血真死了怎么办。”
况且自从逢魔谷渊的秘境之后,他就一直在用祛疤的药膏,但伤得没好得快,他也没办法。
“你又开始怕死了是吧。”
钟离寂理直气壮:“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现在死了,薛遥知以后嫁给别人怎么办。
薛遥知失笑,她默不作声的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了。
“你应该多爱惜一些自己。”她说。
钟离寂没打算回应,恰巧这时影魔着急的声音传来:“薛姑娘,到城门了,但是有守卫!”
薛遥知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便重重的颠簸了一下,她按住就要冲出去的钟离寂,严肃的说道:“你不准动,我去。”
说完了之后,薛遥知就抓着放在小几上的那枚人骨贝壳,钻出了马车。
这时影魔已经跳下了马车,拦住了那两名守城的士兵,他大声说道:“薛姑娘,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