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什么病?”
“我看这老头子没两天就要入土了,如今话都听不清了!”
两个士兵骂了几句后, 才听见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声音疲惫困倦,似乎刚睡醒一样:“你们刚才, 说什么?”
士兵又将最开始的话重复了一遍,看见那老大夫迟钝的点头,他们才转身离开,恰巧便瞧见了似乎正要进来的薛遥知,当即皱眉盘问。?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干什么的?!”
薛遥知如实说道:“我是医馆新来的大夫,里面的那位沈大夫应当知晓。”
那位年迈的老大夫佝偻着腰站起来,身上穿着已经洗得泛了白的深蓝色长袍,他看起来年纪真的很大了,像树皮一样干枯的、皱巴巴的皮肤松垮垮的贴在瘦削的脸上,混浊的泛黄眸子落在薛遥知的身上,温和的,慈祥的。
“嗯,小满那丫头是同我说过,今日会新来一个大夫。?y.k*r_s?o~f-t¢..c~o!m+”他慢慢的说道。
两个士兵“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他们还有别的差事要做,很快离开。
薛遥知礼貌的同沈大夫颔首:“沈大夫,我是薛遥知,温小满让我来医馆帮您坐诊。”
“学医多少年了?擅长哪个方向?”老大夫又坐了回去,靠在摇椅上,眯着眼问道。
“二十余载。”薛遥知回答道。
薛遥知医治过的病人并不多,其中钟离寂算是她的一个比较固定的病人了,经常就是两眼一睁钟离寂又该包扎伤口了,但若是说治疗内伤她也不是不会,全看她的老主顾钟离寂得什么病。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学得比较杂,普通的头疼脑热我会治,也会包扎伤口,处理内伤。”
“哦。会不会的,也都无妨。荒城人,不看病。”沈大夫眯着眼睛,说道:“你且去将医馆打扫打扫吧,我年纪大了,实在是没力气了。·s^o¢e.o\.?n^e^t/”
薛遥知看这门可罗雀的模样,就知晓沈大夫所言不假,这里的生意很差,压根用不到她来坐诊,这里缺的是打杂的。温小满还真是会说漂亮话,那城主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会来这破医馆看病。
不过来都来了,她也的确需要一份工作,去赎钟离寂这个好骗的笨蛋。
薛遥知擦着落满了灰的柜台,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她许久没有做过这种粗活了,倒也不是不习惯,就是过了这么多年忽然做起家务来,还觉得有些新奇,毕竟曾经这就是捏个决就能解决的事。
她打扫了一整个上午,里头的老大夫就睡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那位沈大夫终于是睡醒了一样,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去了后院,不多时,端出了两碗粥和一碟小咸菜,招呼她来吃。
薛遥知身怀灵力,虽然因为蛮荒之地的禁制无法动用,但这灵力流淌在她的经脉中,她倒也不会觉得饥饿。
不过有得吃当然是好事,薛遥知在沈大夫的对面坐下,沈大夫目光温和的问她:“这上午可还习惯?”
“习惯的。”
沈大夫说:“在你之前,也来过几个医修,身无灵力,万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他们都做不得此等杂事。”
“有灵力的确很方便,但用不了灵力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了。”薛遥知不太在意的说道,她一开始也是身无灵力的凡人。
“小友的这种心态很好,若是幸运,不再执着于灵力,你也能活到我的这个年纪。”沈大夫笑着说道:“像凡人一般老死,过完这数十载寿数,倒也不错。”
薛遥知觉得沈大夫似乎意有所指,她忽然说:“我未见您佩戴那腰牌。”
“嗯。”沈大夫颔首:“我已自愿散去灵力,自然无需再用那贝壳。”
虽然灵力被封印在体内无法动用,但只要身怀灵力,便至于像真正的凡人一样被什么头疼脑热困扰,灵力可以强身健体,也能延长寿数,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不至于苍老得如同枯树一样。
听见沈大夫的话,薛遥知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眼。她来荒城也有三日了,所见的荒城人看样貌最年长的也不过是中年,而眼前的这位大夫,在自然的衰老着,就像一个真正的凡人一样。
薛遥知忍不住说道:“您心态真好,若是我,如有办法可以永葆青春,我自然也是想维持现在的模样的。”
“做一个凡人,为柴米油盐烦恼,总比为生死之事忧愁要来得好。”
哪一个魔种不是刀口舔血的活着呢?
薛遥知又好奇的问道:“可是我见所有的荒城人都佩戴着那枚贝壳腰牌,您为什么可以是例外呢?”
“我已身无灵力,佩戴那枚腰牌,又有什么用呢?”
薛遥知总觉得这位沈大夫话里有话,她不自觉的捏着腰间挂着的那枚贝壳,刚想说什么,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女子清脆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