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长剑破空而来,直直的刺向她心口。~看+书?君\ `更?新,最`全?
薛遥知敏捷的侧身避开,目光随之落入敞开的大门内——
数十名身着白衣的修士,举着剑对准她,他们的衣摆上,绣着银色的云纹。他们是玄极宗的弟子,想必现在,也正在燕别序身边当差。
为首的弟子,还算是熟人,是寒时。
此时寒时满脸的冷意,指挥着弟子们:“杀!”
薛遥知就知道,这里让钟离寂弄得三天两头的有杀手光顾,他们的行踪怎么可能不泄露?只是这时候,钟离寂回魔界了,就剩下了她而已。
薛遥知虽然知晓她不在宗门公布的通缉令上,但仙君殿那边怎么不可能派人来找她?
无论燕别序此刻有没有从“噩梦”中醒来,被抓回去的后果都可想而知。
薛遥知紧握着雪峰,射出锋利的箭矢,她的准头极好,箭无虚发,一时间那些修士根本无法近她的身。_小-说`C¨M′S! .无/错.内\容~
只是这样也并非长久之计,薛遥知趁机飞身离开,她得去逢魔谷,那儿地势复杂,光线昏暗,或许她能甩开这些修士。
没想到曾经她避之不及的逢魔谷,此刻会成为唯一能够庇护她的地方。
哪怕已是日上三竿,逢魔谷中却仍旧十分昏暗,仅是勉强能够视物,眼见着薛遥知的身影没入谷中,他们咬着牙,也追了进去。
只是入了逢魔谷,行事当加倍小心,毕竟这里在明面上,已经划给了魔族。
薛遥知躲藏在枯树间,不停的分析着下一步她该往哪个方向走,她本来是想往去羌灵州的那个方向跑的,但周围还在四处探寻的修士,并未给她机会。
身后,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紧接着,寒冷的剑气,近在咫尺,锋利的剑刃,贴在了薛遥知的脖颈。
薛遥知的动作僵住,她抬手,欲反抗,寒时却说:“宗门长老对主上设下了追杀令,接下令者的弟子,必然会追杀主上到天涯海角。*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但是我,不会杀主上。”
“我会带主上,去见君上。”
一个月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与霁华仙君燕别序完成了盛大仪式,结下同心契的薛遥知,竟在回到星辰宫后,伙同魔种,大闹仙君殿,更是在这之后,重伤了霁华仙君,逃之夭夭。
这是所有人都看见的事实,他们眼中的真相呼之欲出——
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他们曾经冷静理智的霁华仙君,竟被魔族妖女勾/引,不顾反对与之厮混数年,最后落得颜面尽失、重伤不醒的下场。
他们将与钟离寂牵扯的薛遥知,定性成了魔族妖女。
婚礼上闹出的丑闻,对于他们整个仙门来说都是奇耻大辱,“真相”自然不会被传出来,他们只对钟离寂下了通缉令,至于薛遥知,则是暗地里下了杀令,务必要挽回仙门颜面。
燕别序重伤,寒川州便由宗门长老把持,薛遥知如今是寒川州的公敌,便是逃到其他州,若是身份暴露,也定然会继续遭到追杀。
听着寒时所说,薛遥知的脸色沉了下来,她问:“燕别序还没醒是吧?”
“距离君上与主上婚礼已至一月,君上不是不能醒,是不愿醒。”寒时微微偏过头,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薛遥知,他的眼睛里,清晰可见一丝不解。
数不清的医修入了仙君殿,他们不知燕别序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以至于这样高深的修为,都无法醒来。
后来宗门长老合力设下唤灵阵,想要强行唤醒燕别序,数十名长老皆被阵法反噬,严重的更是险些命丧黄泉。
他们这才知道,燕别序不是不能醒,而是不愿醒。
为什么呢?
他的梦中有什么让他留恋的?
寒时不知道,但他想是因为薛遥知,只要将薛遥知带回去,或许君上就能醒来,他又问薛遥知:“主上,您知道吗?”
“与我无关。”薛遥知冷漠的说。
“我想是因为您。”寒时眼中的困惑更为深厚:“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遥知嘲讽道:“你带着杀令来,如今挟持了我却不杀我,反而替燕别序打抱不平来了?”
“弟子不解,望主上解惑。”寒时平静的说道。
薛遥知一字一句的说:“你既问,我便告诉你,燕别序不愿醒,是他不敢醒,因为他愧对于我。”
寒时一愣。
“他若恨我,必当竭尽全力醒来,而非一味的沉睡于梦中,他不是心虚,还能是什么?”薛遥知斩钉截铁的反问。
虽然薛遥知确信是她的“噩梦”药效强烈,这才一个月时间,燕别序醒不过来也正常。但既然寒时这么问了,薛遥知就要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燕别序的问题,用不着他来替燕别序打抱不平。
寒时还以为薛遥知会有什么苦大仇深不得已的苦衷,他没想到她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