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要离开这噩梦世界。+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个噩梦世界因他而存在,在确认他是杀戮心魔的那一刻,薛遥知便知晓只要杀了他,她就能离开。
薛遥知想,这世间想要杀了他的人那么多,多她一个,又有何妨?
可是这世间想要杀他的人那么多,又为什么偏偏要多她一个?
许久,燕别序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动作,见她闭了闭眼,神情逐渐坚定,他便知,她要动手了。
燕别序不动声色的抬起了诛雪剑。
薛遥知手里的匕首,却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下不了手,只近乎绝望的说:“我不离开了,我留在这噩梦世界中,你也就此收手,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动手?!”燕别序厉声反问她。
倘若薛遥知心硬如铁,今日她也不会站在燕别序的面前。
薛遥知只追问:“可以吗?”
“不可能。¢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他决绝的告诉她:“世人丑恶,所有人都该死。”
而薛遥知,他可以留她,到最后一个。
燕别序没再管她,只提着剑,疯了一样的,见人就杀。
无论是朝着他冲来的魔种,还是仙门弟子,皆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他本就是,诞生在杀戮中的魔。
薛遥知的眼前仿佛被一层红雾蒙住,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可她想要离开这里:“燕别序……”
她念了一声。
燕别序没有听见。
直到一个倒在地上的弟子,仇恨的盯着燕别序,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薛遥知,挥出了手中的剑。
薛遥知视线模糊,耳畔的惨叫声化作尖锐的耳鸣,几乎要将她震聋,她的反应迟钝,便是那把剑割破了她的喉咙,她也是在倒下后,才后知后觉。
一瞬之间,燕别序仿佛心有所感,他回首望去,便见她倒在了一地丑陋的残尸之中。/w?o!s!h!u·c*h_e?n~g,.·c!o*m¨
燕别序的动作猛地顿住,一把刺穿了他的肩膀,他都没能躲开,只是在下一瞬,他身边的人,都在强大的威压之下,化作齑粉,湮灭无踪。
周遭众人被震慑,迟迟不敢再上前,燕别序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他顾不得太多,将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的薛遥知,从地上抱起来。
薛遥知喉咙疼得厉害,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感受到不断涌出的鲜血,正在让她一点一点失去力气。
她要死了。
燕别序本就想杀了她,可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只手足无措,拼命的给她堵着灵力,可他的灵力被魔气污染,渡进她体内,毫无用处,甚至会害她。
燕别序不得不停手,他看着薛遥知,薛遥知也在看着他,他看见她眼中的神采,正在一点点散去。
“不要死……”他慌张极了,说话也颠倒了起来:“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我承诺过你的……是谁伤了你,我去杀了他……你是因我受伤……我该杀了的人,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死,是我该死。”
想要她活,就只有他死。
这样,她就能离开噩梦世界了。
几乎是在下一瞬,他便做出了决定,他抬手,诛雪剑飞进他的掌心,他将剑柄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握着她的手,将诛雪剑,刺入他的心脏。
薛遥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无助的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看着燕别序的动作,当他强行拉着她的手,将诛雪剑刺进他的心口的时候,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燕别序的脸色陡然惨白,他唇角溢出血丝,却是俯身,在她耳畔,与她亲昵耳语:“很遗憾,我没有在三百年前遇见你。可我又庆幸,我还能与你,有这一百年的相守相伴,你守诺了,你没有离开我。”
意识恍惚间,燕别序仿佛又看见了在过去的那一百年,他时常冷着脸,而她在山野间采下一束缀着白雪的野花,朝着他笑,如春光明媚。
“你不要不开心了,笑一笑吧。”
“我一直陪着你。”
他未曾说话,僵硬的别开脸去,耳根却偷偷的红了。
他为她红了无数次的耳根,却始终不愿正视他的心意——燕别序会对她心动,杀戮心魔也会对她心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尤其是,当他真正面对,这样善良、温柔、坚定、勇敢的她时。
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了,可是……燕别序仍是紧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诉她:“知了,记住我。”
能够杀了燕别序的,只有他自己,或者,是薛遥知。
当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薛遥知手里握着的诛雪剑,也从他的心口滑落,再度掉落在地上。
薛遥知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另一只手握住了燕别序冰冷的手,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艰难的喊着他:“燕别序……”
随着噩梦世界主人的死去,整个梦境,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