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血痕。!j+j·w\x¨c¨.,i¨n^f-o.
双手重获自由的容朝扯断了腿上的绳索,“蹭”的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他就像是未曾察觉到一样,推开柴房的门,踏入昏暗的夜色中。
已经过去一整天了。
薛遥知此时,是在哪里?她与钟离寂成完婚了吗?她如今会在喜房中,与钟离寂……洞房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容朝浑身发冷,双手颤抖,只有腿还听使唤,他直直的往梁家冲,今天黑风寨的人除了守门的,几乎都在梁家喝喜酒,并没有人注意到容朝。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容朝便跑到了梁家的大门外,他跑得太快,冷风灌进了喉咙里,他似乎都尝到了腥甜的滋味,但他来不及想太多,悄无声息的翻越围墙,直奔新房而去。
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热闹喜宴比起来,新房附近空无一人,很是寂寥,容朝的脚步慢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告诉薛遥知,他喜欢她。/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容朝推开门。
喜房内,红色的帷幔落下,烛火朦胧,将装饰喜庆的房间,勾勒出暧昧的橙红色剪影,透过一层层的帷幔,容朝隐约看见了帷幔里的床榻上,坐着一袭红衣的人。
似乎是听见声音,那人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容朝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隔着帷幔,他低声说:“我是容朝。”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容朝哀求道:“你不要嫁给钟离寂,也不要和他洞房,可以吗?”
“……”
等不到薛遥知的回应,容朝低垂着脑袋,乖乖的说:“从前偶尔欺负你是我不对,以后你可以随便欺负我,我肯定不会再还手了。”
“你还只跟我一起走可以吗?”
“我们还要去青城,还要揭穿阳雪宗的真实面目,为湄水城无辜受难的百姓讨回公道,你不能留在这里嫁人。”
“等我们从青城回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定居,你卖酒我就开酒楼,把你的酒全都收了,然后把赚到的银子都给你,我那么聪明,赚的银子肯定比钟离寂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多得多,到时候全都给你。?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好不好啊?”
容朝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唤:“知了。”
“……”
“是不是我不说那句话,就不能打动你?”
“那我现在说。”
容朝很紧张,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其实很早就想告诉你了。”
“我喜欢你。”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终于说出口,容朝松了一口气,期待的等着薛遥知的反应。
半晌,里面的人都还坐着没动。
容朝逐渐开始不安,他眼眶发红,声音颤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危险:“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真的又喜欢上钟离寂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啊!”
他上前掀开帷幔,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恰巧这时,钟离寂扯掉了头上的盖头,难掩杀机的看着他。
看见是钟离寂,容朝的脸色立刻变了,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咬牙切齿:“怎么是你?!”
钟离寂冷笑:“还好是我,否则我还不能戳穿你这龌龊心思!”
“薛遥知呢?你为什么盖着她的盖头!”容朝厉声问道。
“这盖头是我的!”钟离寂怒道。
容朝愣了一下,他立刻就不觉得尴尬了,然后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
钟离寂:“……”
今天绝对是可以载入钟离寂最屈辱的一天中。
他白天的时候换好了喜服,刚推开门头顶就落下了一顶红盖头,然后就被推进了狭小的花轿里。
钟离寂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在花轿里?
媒婆欢天喜地的说:“快坐好了!我们宝儿小姐马上就来迎娶你了!”
钟离寂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见薛遥知一袭大红嫁衣,坐在高头大马上,由梁右帮她牵着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迎亲。
钟离寂忽然理解了什么叫赘夫。
他还以为只是说说的。
结果是真的。
媒婆还在嚷嚷:“哎哟你怎么把盖头掀开了?快放下啊!这样不吉利,你想刚成婚就被宝儿小姐休了吗?”
钟离寂已经呆住了,他愣愣的放下手,轿子颠簸了一下,开始起轿。
梁家就在不远处,这花轿很快停下,钟离寂连薛遥知的手都没牵到,就被带着跨过马鞍与火盆,开始下跪。
跪天跪地跪梁老夫人。
这些钟离寂都忍了,想着与薛遥知对拜也不错。
但薛遥知不乐意了,她不愿意和他对拜,梁左竟然也纵容着她,说:“一个赘夫而已,我们宝儿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然后钟离寂就被草率的送进了喜房里。
钟离寂又自我安慰没关系他忍住,后面还有洞房,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