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瘦弱,力气却大得惊人,几个侍卫都控制不住他。*零¢点?看·书. +首?发`
容老爷催促:“快点!”
有侍卫心一横,想直* 接将容朝打晕, 薛遥知看不下去了, 她冲上去推开他们,半蹲在容朝面前护住他。
“够了!别碰他!”薛遥知连忙对容老爷说道:“义父, 我陪容朝待一会儿吧,等他和义母说完话,我会送他回家的。”
容老爷看着挡在容朝面前的薛遥知,越过她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满身狼狈的容朝,半晌才松口:“尽快。”
“您放心。”
容老爷带着侍卫离开,转眼间容夫人的墓前,便只剩下了薛遥知和容朝,薛遥知跪在了容朝的旁边,偏过头去看他,他已经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那座冰冷的墓碑,双眸干涩,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薛遥知陪他一直跪到了日落西山,方听见容朝已经嘶哑的声音:“薛遥知,我后悔了。”
薛遥知知道他在说什么。?s/s¨x¢i~a,o^s/h·u!o\._c′o~m¢
“你不去也会后悔的。”她说。
容朝茫然的问薛遥知:“为什么我爹会那么生气?我明明找到了让阿娘醒过来的方法……我这一去,就是为了阿娘,我爹否决了我此行的意义。”
“变成傀儡醒来的阿娘,还是阿娘吗?”薛遥知问他:“当过人,尝过世间百味,看过世间百态,怎么会愿意成为一具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傀儡?”
容朝低低的呜咽了一声,如找不到母亲的幼兽:“可我想要阿娘在我身边,我想让你,让我爹,都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想和你们分开。你们是我在这世间,最重要的人。”
“我还在,义父也还在。”薛遥知伸手,握住了容朝像是死人一样冰冷的手,她告诉容朝:“真正的死亡是遗忘,而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义母,忘记彼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无论生,无论死。”
容朝终于挪开了落在墓碑上的目光,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薛遥知攥住他的那只手,纤细,白皙,柔软,温暖,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力量。_k?a.n?s_h`u,p¨u\.*c~o·m¨
他呢喃:“永远在一起,是么。”
“是。”薛遥知重复:“永远在一起。”
容朝愣愣的点头,他又盯着前方的墓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夜幕降临。
薛遥知的双腿已经发麻,一整日的跪坐让她有些体力不支,容朝也是如此,她说:“我们得下山了。”
容朝不动。
薛遥知吃力的站了起来,她垂首看着容朝,告诉他:“义母去世前最惦念的便是你,她担忧你在外挨饿受冻,担忧你吃不好睡不好,容朝,跟我回家,我们去吃点东西,换件衣裳,然后好好睡一觉,完成义母的遗愿。”
“起来!容朝!”薛遥知语气微沉。
容朝仍是不动,肩膀微微耸动,薛遥知似乎听见了他哽咽的声音。
薛遥知一愣,她重新蹲下来,还未来得及去看容朝,容朝便忽然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掉到薛遥知的颈窝间。
薛遥知顿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她轻声说:“都会过去的。”
“我没有阿娘了。”他哭着说。
薛遥知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眼眶有些发酸,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许久。
容朝放开薛遥知。
他说:“下山吧,我饿了。”
“好。”
薛遥知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吃力的站起来,她的双腿已经麻得不成样子,起身时身形不稳,被容朝扶住。
容朝看了她一眼,背对着她,俯身:“我背你。”
薛遥知“哦”了声,跳到他背上,勾住他的脖子。
容朝惦着她的双腿,直起身子,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薛遥知趴在他的背上,说话时的热气喷在他的颈窝上,有些痒:“容朝,你好像又长高了。”
“嗯。”他回应。
“你也瘦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她问:“我给你的糕饼,你都吃完了吗?”
“吃完了。”
“那怎么不回家呢。”
容朝说:“回不了,也不能回。”
“和我说说吧。”
“离极乐州越近,我做噩梦的频率就越高……”容朝缓缓的说道。
容朝并没有在极乐州找到那位丹修,反而被噩梦牵引着,进入了鬼界,哪怕他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薛遥知问:“你一个人吗?”
“嗯。”容朝的声音沉了不少,他说:“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梦里看到的,不是极乐州,而是鬼界。”
鬼界是人死后会去的世界,却又并不止如此,这是无数不可往生之人的乐园,他们在此百无禁忌。
容朝在鬼界迷失了,在鬼界,是容纳不了活人的,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