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此番小产后,大夫特意叮嘱,如今天寒地冻容易落下病症,让最好别见风也别食寒凉之物。*a\i′t^i~n/g+x^i^a`o^s·h¢u~o^.^c\o!m*
魏明烬嫌麻烦,直接让底下人按照妇人做月子伺候辛禾的日常起居,又请了大夫每隔五日登门为辛禾诊脉,之后每日补品流水似的往辛禾院中送。
辛禾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不管大夫开的药再难喝,她都会捏着鼻子喝,厨房送来的补品她也来之不拒。
不过半月,她的气色就好了许多。
关于那个夭折的孩子,辛禾再没问过,魏明烬也从不提,底下自然也无人敢提起。
有时辛禾独坐在窗畔,看着外面的飞雪时,神思还会恍惚。
那个孩子真的存在过吗?还是之前只是她的错觉?
“叮铃叮铃……”
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辛禾回过神来,就见琼华抱着一盆水仙从外面进来。
琼华自从不能说话之后,就在她的鞋上缝了一个铃铛,每次她人没到,铃铛声总会先到。*零¢点?看·书. +首?发`
琼华将那盆水仙花放在辛禾的小几上,又拿了一把红绳来。
开始挨个儿往水仙上绑红绳。
琼华从前在花房待过,所以在侍弄花草上是一把好手。自她来到辛禾身边后,辛禾屋里的花就没断过。
看着那水仙,辛禾不禁感叹:“真快,一转眼又要过年了。”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辛有志家中,帮他们扫撒除尘,拆洗缝补所有人的衣物被褥。
如今一眨眼,又是一年将尽了。
辛禾垂眸,盯着自己抱着手炉的手。
自从她到辛有志家中,一过立冬,家中碗筷衣物就全归她洗。所以每年冬天,她的手都会生冻疮。
一双手冻的青紫交加,十个手指头全都肿的老高,有时还会破皮流血。可一但捂热之后,又会奇痒难耐。
所以从前,辛禾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了。^y¢e`x,i?a′k-e·.?c!o^m¨
而今年冬日,她不用再在冷水里洗衣,屋内燃着炭盆温暖如春,出行也抱有手炉,但她的手还是生了冻疮。
只是今年的冻疮没有往年的那般严重罢了。
琼华将水仙花上的红绳绑完后,又拿了一个药膏来,坐在小杌子上,细细将药膏涂抹在辛禾的冻疮上。
从前总是琼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如今她说不了话了,她们两人独处时,辛禾就成说话的那个了。
“今儿腊月初三了,府里应该开始置办年货了吧?”
琼华点点头,然后又比划了一通。
辛禾看懂了:“你是说,但办的不如往年丰盛?”
琼华再度点头。
“老爷刚过,公子尚在孝期中,今年过年自然不比往年。”说到这里时,辛禾不由又想到了二房,“二夫人如今怎么样了?”
琼华又比划了一通。
辛禾颔首,喃喃自语:“还是老样子也好。”
在死去的丈夫,和活着的儿子之间,邹氏选择了儿子。
如今她彻底疯了,魏明绚也就安全了。
但辛禾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魏明绚知道了真相之后,该有多恨他们。
他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但全被他们毁了。
魏敬尧是魏明烬的杀的,邹氏也是魏明烬逼疯的,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她在这些事里并不清白。
蓦的,辛禾的袖子被人扯了扯。辛禾回过神来,看向琼华:“怎么了?”
琼华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又在辛禾面前噼里啪啦的比划了一通。
琼华说不了话之后,辛禾与她朝夕相处,如今琼华的比划她已能看懂了大半。但这次琼华比划的有点快,她不太确定。
“你慢点再同我说一遍。”
琼华便放慢了手速,又同辛禾比划了一遍。
辛禾这下才看懂,她立刻倾身:“你是说,我二叔一家又来了?而且还得知我小产的消息了?”
琼华点头。
辛禾小产后一直昏迷不醒,有许多大夫和方士进出魏家,此事自然瞒不住。
辛有志夫妇两口子不知怎么的也听见了。只是十里村消息闭塞,他们才得知此事,当即就巴巴的赶来了。
自从辛禾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后,辛有志夫妇来了好几回。
辛禾只第一次见过他们。之后几次,辛禾让人将他们请进偏厅,然后就那么晾着他们。
一晾就是大半日,待晾的差不多了,辛禾再让人去同他们说,她身体不适,让他们先回去,改日再见他们。
即便不见辛禾也知道,这两口子是想着她有了身孕,就又想用那可笑的亲情来裹挟她,问她要银子了。
真是笑话!从前她寄住在他们家中时,他们成日对她吆五喝六,拿她粗使丫鬟使时,他们可曾想过,她是他们的侄女。
如今见她身上有利可图,他们立马就换了副嘴脸,开始说他们是一家人了。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宁可将银子丢进水里听个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