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红罗宾。/l!k′y^u/e·d`u¨.^c~o?m+
已经这个时间了?瑞斯打开充满电的手机,才发现现在是第二天的晚上,紧接着连续几天讯息弹出来。
德雷克的?他现在脑袋有点转不动,一时间只是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发呆。
长时间的睡眠让他时间观念混乱。坐在书桌前愣了半天,瑞斯不知道脑袋里想了些什么,片刻后,才翻出许久不用的便签,迟钝缓慢的留下回信,起身将纸压在阳台小茶几上。
等回屋里,拿起手机给德雷克回了消息后,他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定定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走神。
把手头事情做完,再次安静下来时,“梦里”因为紧张而刻意忽视的一切又重新汹涌的冲过来,再次填满他的大脑。
瑞斯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脑海中不断滑过当时没有呼吸的安、崩溃的卡塔拉、一片死寂的大家,伤口、声音、触感......迅速闪过又突然出现。
额角传来一阵阵抽痛,乱七八糟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从眼前滑过。.t?a-k/a`n*s*h?u~.?c′o.m′扶着冰冷的水池弯下腰,瑞斯没忍住干呕几声。
死亡,好可怕。对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瑞斯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文学作品中“津津乐道”的主题所带有的力量和冲击。
他扯扯嘴角想让镜中人笑一下,更滑稽了。
哥谭每天都有死亡,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合上眼睛。
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亲眼见证自己的朋友挣扎在死亡线上。
之前曾经看过的新闻,社交媒体中冰冷的数字或者血肉模糊的照片,逐渐在他的眼前变得生动,鼻尖似乎能嗅到血腥气。
这是人类对“死亡”种族中自带的恐惧。
瑞斯手按在水池上,没来由打个寒颤。恍惚间他好像摸到了冰凉的皮肤,僵硬的躯体。
伸手关掉灯,他抬手抹了一把不自觉流出来的泪水,擦干净脸上,重新钻到被子里团了起来。^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在黑暗中整个人藏在被子下面,是他抵御恐惧的方法。
并不知道在何时真正的睡过去,他只感觉全身在抽痛,然后开始骤然升高的体温。
也许他需要明天请个假......思维模糊,瑞斯翻身把自己抱得更紧。
后半夜,热度彻底上来了。被呼吸灼热感环绕着,他蜷缩在被子里,呼吸沉重而急促,伴随着不自然的颤抖。
应该吃点药......意识模糊的间隙,他想着,准备伸出手拉开抽屉。
但是关节和肌肉的疼痛和不自觉的痉挛让本就意志不坚定的他选择放弃这个想法。
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高热一直持续到直到房间里的灯光被打开,并贴心地调暗至合适的亮度。
努力睁开眼睛,瑞斯在意识模糊间,看见来人。
女人坐在他的床边,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额头带来难得的凉意:
“妈妈.....”
缩在被子里仅露出半个脑袋的人现在像个稚嫩的孩子,他喃喃自语般叫出来人的身份。
“吃药吧。”声线低而平稳,似乎拥有大地的力量。
把人从被子挖出来,菲奥娜把药片送到儿子嘴边,紧接着是一杯温水。
乖乖把药吃掉,瑞斯重新钻回去,蠕动几下,一双水汽弥漫的漂亮眼睛从被子下露出来,开心的眼神落在妈妈身上,一动不动:
“你回来了。”
“嗯,睡吧。”放下手中的工作跨世界赶回来,菲奥娜抚摸过儿子汗湿的额头,搭上湿毛巾进行物理降温,而后擦干净手中水珠哄睡般拍拍瑞斯。
像是从大海中回归到安全的港湾。
迷迷糊糊中,他没有舍得完全闭上眼睛。
朦胧中的母亲有着和他相同金色的头发,是太阳的偏爱。
半长发的女性逆着暖黄色的灯光,俯身抚摸着她的孩子,像是传递着某种无心的力量。
菲奥娜掌心擦过孩子滚烫的侧脸,犹如慈祥悲悯的圣母玛利亚般,金色的光晕在其身后,让瑞斯幻视成教堂最高点色彩灿绚的玫瑰窗。
退烧药的作用逐渐上来,他挣扎不过睡意,慢慢睡了过去,也就错过了来自母亲的轻轻的叹息声。
她愿意永远张开翅膀庇护她的孩子,却做不到枉顾孩子的意愿强行将人捆绑在保护伞下。
【在我心中,您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其次才是我的母亲。】
那时候她刚结束一个世界的“旅行”回到家中,以为等待的会是孩子的埋怨或者哭闹。
陪伴的时间,着实是太短了。
小小的孩子跑过来抱着她的腰,眷恋地将脸埋进母亲的小腹,奶声奶气的喊一句“妈妈”。
时间如流水,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菲奥娜俯身帮忙掖好被子,看着脸颊挂着不自然绯红、眉头紧皱的儿子。
“穿梭”的自由也伴随居无定所的悲哀,于是她们代代会寻找固定自己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