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街头走着,冬夜的冷风卷起落叶,在居民区的石板路上打旋,马路上空无一人,付灵瑶忍不住拽住夏炎渊的袖口。*零¢点?看·书. +首?发`
夏炎渊引着她穿过一条不起眼的居民巷,最后停在一栋低调的深色木门前。
“到了。”
付灵瑶疑惑地看着眼前平淡无奇的建筑,要不是门口小小的招牌和常见的带吧台遮阳伞,她甚至以为这只是普通民宅。
“藏得特别深的一家餐厅,拿了米其林星星。”夏炎渊嘴角微扬,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推开门的瞬间,付灵瑶屏住了呼吸。
门内的世界与门外的朴素形成强烈反差,餐厅内部宛如一座小型艺术博物馆。墙壁上布满大幅雕塑和壁画,诉说不同的故事。最吸引她的是进门正对面那幅巨大的天使壁画,光影交错间,仿佛那些翅膀真的在颤动。
“喜欢吗?”夏炎渊欣赏她专注的侧脸,在她耳边低声问。?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付灵瑶下意识点头,目光依然无法从壁画上移开。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回过神,转头问:“你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问了几个当地朋友。”夏炎渊回答,侍者已迎上来,“店主有自己的农场,菜单随季节变化,我提前问过,今天的主厨精选是迷迭香烤羊排和黑松露意面。”
侍者引领他们入座,位置正对那幅天使壁画。付灵瑶脱下大衣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黑色丝绒小礼服。修身剪裁,领口恰到好处的v字,衬得她锁骨线条格外优美。
夏炎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迅速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付灵瑶似乎毫无所觉,兴致勃勃地研究起菜单上那些奇特的蔬菜名称和搭配,偶尔指着某幅壁画低声询问侍者其含义。+8`6*z?h_o′n¨g·.-c!o*m,
暧昧的气氛在精致的空间里悄然弥漫,也掺杂着微妙的紧张。精致的餐点一道道呈上,摆盘宛如艺术品。
享用完最后一道甜品,付灵瑶感慨:“这顿饭比柏林的中餐馆还适合我的中国胃。”
“这大概是这家店能从中国人那里收到的最高赞誉了。”夏炎渊手越过桌面,覆上她的手背,“颁奖礼结束之后,我们多在柏林留两天?就我们两个。”
他忍到现在才这样隐晦表达自己被冷落的不满,付灵瑶心里涌起愧疚。
“好啊。”她答应,没有抽回手。
晚餐结束,夏炎渊提议步行回酒店。他们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深夜的寒风冷到刺骨,付灵瑶把围巾裹紧了些。
“冷吗?”夏炎渊问,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
“还好。”付灵瑶嘴上这么说,身体不由自主往他身边靠。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鞋跟敲击在石砖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沉默地走了几分钟,夏炎渊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身上这条黑裙子。”
付灵瑶侧头看他:“嗯?”
“以后别穿了。”他目视前方,下颌线绷紧,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付灵瑶一愣,随即明白了。她停下脚步,黑丝绒裙摆随她动作泛起幽微的光泽。
“你认出来了?”她轻声问,了然一笑。
她只带了两件礼服来柏林,一件借给学生剧组还没归还,另一件准备留到庆祝电影拿奖。一筹莫展之时,她翻到了这条无意中被她留在行李箱里的裙子。
夏炎渊也停下,转过身看着她,眼底翻涌起回忆和痛苦。
“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声音沙哑,“上次你穿着它,我们吵得有多凶,我觉得我对它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ptsd?”付灵瑶喃喃重复这个词,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空气中涌动的浓烈爱意与此刻小心翼翼的靠近,猛烈冲击着她的心防。她看着他眼底残留的痛苦痕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我来帮你消除ptsd。”
夏炎渊疑惑地看向她。
付灵瑶勾住他的领带,示意他低头靠近自己。趁他俯身的瞬间,她迅速抬手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用围巾罩住了两人的头顶。
一瞬间,世界被柔软的织物隔绝开来,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她不再犹豫,仰起脸,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轻得像雾,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