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家庭了?”
章弥真思索道:“单身吧, 他能这样到处乱跑,千里行军、独狼一般在山里晃荡, 还制毒、搞各种犯罪工程, 怎么着也得露馅的吧。+x,s,a+n?y*e?w?u`._c¢o\m*要是有家人, 那除非家人是他的帮凶,否则他很难实施如此复杂的犯罪。”
“我认为他结婚了,而且有孩子。”秦梓需笑道。
“为什么?”章弥真不解。
“他擅长伪装,而组建家庭对他来说也是伪装的必要部分。在识别犯罪分子这一点上,单身男性受怀疑的可能性非常高,可结婚有家庭的男性被怀疑的程度则会减弱, 这是社会共识的惯性。”秦梓需解释道。
这个说法没能说服章弥真, 她道:“可结婚就会使得他暴露的风险显著增高啊,他要搞那么多犯罪的事, 万一一个不小心没有瞒过他老婆孩子,岂不是就暴露了吗?”
秦梓需道:“他到底能不能瞒过妻子、孩子,和他的工作性质有关。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也许他的工作就是经常要出差,一出去就好些天,甚至很难和家里联系。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即便他结婚有孩子,也不妨碍他在外犯罪。他能很好地平衡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让家庭与犯罪完全隔绝,彼此无法接触。
“我推测,他在外面有一个私人的犯罪据点,这个据点在哪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所有犯罪工具乃至于猎杀战利品,都有可能在其中陈列。他在其中制毒、利用黑客技术获取情报、乃至于练习体能等等。”
“好家伙,个人犯罪工作室是吧。”章弥真戏谑地冷笑一声,“但我还是觉得,你的推测缺乏论据支撑啊。”
电视上的记者正在工地的地面上打鸡蛋,以此验证工地的高温。屋内的柜式空调呼呼地吹,章弥真冷得抱起了膀子。,k-a·n¢s`h¨u`l¢a!o\.*c¨o\m~
秦梓需盯着眼前木质茶几上的黑斑,道:“我从调查爆燃案开始,就一直在揣摩他的心理画像。这么多年了,我虽然仍然不能说完全看清了这个人,但他性格中八成以上的特质我敢说都已经被我看透。
“首先,这个人极其冷血,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他希望所有人、所有事都能如己所愿,如若无法达成,他会立刻抛弃道德和法律的禁锢,去强行实现。如果到最后仍然无法达成,则不惜采取毁灭逆他想法之人的极端方式来报复,并平复自己扭曲畸形的内心。
“就好像一个有洁癖的人,容不得自己身边存在任何脏污一样,洁癖之人不会选择调整自己的心理,而一定抹去那碍眼的脏污。”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擦了擦那个茶几上的黑斑,没能擦掉,她的表情有些难受。
她挪开视线,看向电视屏幕,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一边道:“这样一个人,表现在外在,一定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可以不是世俗意义上有权有钱之人,但他一定从事一份体面的职业,有不错的收入,有妻有儿,是世俗意义上生活无忧圆满的人。且他个人看上去干净整洁,外貌颇有吸引力,谈吐也文雅,让人感觉很体面。
“当然有妻有儿这件事,我是从他抱孩子的手法上看出来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路,但他在客运站抱孩子的手法很娴熟,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养过孩子的人。他能用短短几句话准确把控住一个单身妈妈的心理,说明他本身对女性、尤其是为母的女性有深度接触和了解。
“他对外一直保持着一个好好先生的完美形象,他掌控欲极强,会让他周边的一切按照他规定好的秩序运行,而他则是中心那个太阳。他耗费十八年建立起这样一个华丽而虚伪的形象,且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病态的自信。你知道,太阳是不会抛下太阳系自己跑掉的,他怎么会轻易放下这一切,而逃命去呢?”
章弥真知道秦梓需为了查这个凶手,已经熬了十八年了。也知道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凶手。可她这一番分析,还是精准、细腻到让她鸡皮疙瘩直起。
她拿起空调遥控器,看了一下设定温度26c。可她怎么感觉寒毛直竖呢,是空调制冷太好了,还是她单纯听秦梓需的分析听得寒意陡生呢?
她有些迟疑地道:“老秦,你这是不是有点太代入了。”
“不代入不行啊,我就是研究犯罪嫌疑人心理画像的。”秦梓需淡淡一笑。
“可我感觉,你是不是和他之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振?你俩好像确实有些相似之处。”章弥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觉得秦梓需有时候确实也挺偏执的,再加上有洁癖,和凶手之间确实很像。
“哼……”秦梓需冷哼了一声,“我和你也有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你放心,我不至于研究他研究到失心疯了。”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