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蕾,我一定会搞明白你是谁,不论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我都帮你完成。¨k`e/n`k′a*n*s+h·u′.¢c¢o^m/
第034章 第三十四章
秦梓需和吉克在屋内待了大概一刻钟时间, 此间,章弥真一个人走出老远,独自淋雨。换了以往, 心烦时她会抽烟,但因为秦梓需劝她戒烟, 她真就没有再抽, 这次出来,也没有带烟。
耿剑秋倚在门口,他显然不敢再靠近章弥真。
秦梓需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找章弥真,见她在好远的地方,秦梓需没有喊她过来,而是走过去找她聊。
“走吧, 咱们去下一家。”她道。
“这家人什么情况?”章弥真问。
“这家人情况不是很好。”秦梓需叹息道, “这对夫妻本来在县里生活,那个男的原来是在县里做水电工, 女的是家庭主妇, 会打零工补贴家用。^求′书?帮· .无¨错?内·容,他们有一儿一女, 儿子打小不成器,现在在外务工不回来。女儿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非常优秀。她考上了成都理工大学,是家里全部的希望,她离开村里后,每年也就暑假和过年回来。
“2012年, 她女儿大四那年的暑假没回来, 说是找到了很好的实习机会,要去韩国一家汽车厂实习。结果, 在韩国出了意外,去世了。”
“什么意外?”章弥真眉头紧蹙。
“好像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急性食物中毒,没抢救过来。吉克也不是很清楚情况,那老两口没文化,更说不清楚。”秦梓需道,“所以,女儿出事后,这个家的天塌了。为了付清女儿在韩国抢救的医药费以及高昂的跨国丧葬费,老两口变卖了县里的房产,回到了镇子里的老宅居住。
“后来他们拿到了赔偿款,这钱其实足够他们再回县城买房居住,但男的无心工作,也不想搬家,成天酗酒,脾气也变得极坏,动不动就打老婆。.d~1\k!a*n¨s-h-u¢.¨c′o?m/女的只能默默承受,毫无反抗之力。
“镇里、村里一直想着解决他们的问题,各种能让他们享受的福利都加上了,妇联也时不时过来看看,害怕家暴把人打死。旁边的邻居遇上打得厉害时,也会跑来劝架,就这么将就过活。他家那个儿子在外面从来也不回家,相当于断了关系,总之……很头疼。”
章弥真道:“女的没想过离婚或者自己独自过活吗?”
“看那个样子,她很难有这种想法。她有一种负罪感,据说,女的一直偏爱儿子,对女儿比较冷落,男的则相反。所以男的每次就会以此为借口殴打她,搞得那女的形成了一种惯性的内疚心理,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丈夫,她得赎罪。妇联不是没尝试过劝说她离婚独自生活,她自己不肯,试着把她和男的隔绝开来,她还会自己跑回去。谁也强迫不了她。”秦梓需道。
章弥真哑口无言。
秦梓需安慰她:“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们能做的其实真的不多,个人命运个人承担。你也别想太多了,至少村委和妇联对这家的情况有数,该怎么做,交给本地的人来处理吧。”
“嗯,抱歉,我……冲动了。”章弥真道歉道。
“你没有错。”秦梓需很坚定地回应道。
她转身往回走,章弥真连忙跟上她。
这个小插曲过后,一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沉闷。吉克带着他们继续跑山,又走了好几户人家,最终都以无果收场。
唯一的收获是,一位养羊的老妪认出了画像上的赵蕾,但她不知道赵蕾叫什么名字,只叫她“阿嫫”,这是彝语里对女性长者的尊称,引申为“女老师”。
她说她从前放羊时,时常会在坡子上见到“阿嫫”上山,“阿嫫”是青竹坳中学的支教老师,不爱说话,喜欢在半山腰的石亭里写写画画。
但问她知不知道“阿嫫”是谁,后来去哪儿了,她却一问三不知,看来只是偶尔打声招呼的关系程度。
这位养羊的老妪正是昨日秦梓需在宾馆北窗看到的那位山坡上的赶羊人。
由此,她们至少可以确认赵蕾确实是曾经生活在这个镇子上,确实是镇上青竹坳中学的老师。这无疑给受挫了一天的几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中午,他们在一家镇子上的小餐馆吃饭,这是一家黔菜馆子,昭通西北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接壤,东南临近贵州毕节和六盘水,因而这里的食俗、语言与云南其他地区反而有些不大一样,更亲近贵州和四川。
他们点了几道菜,要了米饭来吃。出差在外,难得能吃一顿稍微正经的饭。小馆子炒菜的手艺居然还不赖,味道很香,就是对于东南沿海来的几人来说,还是有点辣了。
章弥真和耿剑秋之间明显很疏离,一张四方桌,她是既不愿意跟耿剑秋坐侧面,也不远坐对面,最后直接和秦梓需挤在了一起,离他老远。
秦梓需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