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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石桥上退下来,崔冉得以喘息,拥挤的人群使她难免招架不住,身上脸上都收了伤,手肘处更是被撕下一块皮肉来。
崔冉冷着脸,咬下一块衣衫,在伤口上缠裹几圈。幸好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强壮很多,妖力不断的运转修复着伤口,疼和痒令她的头脑保持着清醒,还没有咬人的冲动。
只不过,她咬了咬唇,她的腹中突然泛起一阵饥饿感。
作为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崔冉和宋鹊很快成为了人们群起而攻之的目标。不仅黑鱼人扑了上来,白鱼人也接二连三地咬了过来,他们有的咬晚了,只咬了前面人的屁股,一个咬一个,串成了珠链。宋鹊在她怀中哀鸣一声,十分害怕自己也会成为这个鬼样子。
崔冉得以稍作喘息,她甩了甩酸胀的胳膊,思索着可以用到的法术。扑上来的鱼人太多,她几乎没有空暇掏出银鹤,叫它变大。`l^u_o¢q`i\u.f_e?n¢g~.¢c^o¢m′
在她思索之际,宋鹊从她怀中跳下,一口咬在了来人身上,犬齿贯穿他的小腿,叫他踉跄倒下,正扑倒在崔冉脚边。
血液从他腿上汩汩流出,宋鹊也满口鲜红。崔冉赶紧去掰他的嘴,用袖子蒙住手掏进去,来来回回擦干净。
魂香可以使人发狂,血会不会?
宋鹊任凭她擦拭,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没有任何血色,他还是正常的。
新一波人潮又涌了上来,崔冉拔腿狂奔,宋鹊在她身后紧跟着。
被咬伤的鱼人依旧挣扎着在地面上蠕动,不依不饶,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宋鹊没办法,四条腿倒腾出残影。
就这样边打边走,他们退到一处村庄边。村庄里尽是平屋,一个连着一个,方方正正。
这里应当原本很热闹,不过现在鱼人倾巢出动,白花随风摇摆,只剩凄凉罢了。′5-4¨k`a_n^s\h,u,.\c¨o/m·崔冉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发现一连走过几户人家,门户都是大敞着的。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供桌,摆放着长生烛。
长生烛是这里唯一的温和的色彩,橙黄色的火焰跳动着,拉得很长很长,长的有些异常。
宋鹊拱了拱崔冉的腿,问:“要不要进去?”
他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和崔冉两个人一起像两条长长的绳索绞在一起。
这两根绳索恰好搭在一旁枯树的影子上,看起来就像他们吊死在空中。
“进去吧。”崔冉抿了抿嘴,决定道。她不是没有看到这个景象,只是相比于穷追不舍的鱼人们,已经被发现的异常更令她安心。
崔冉随便选了一个房子进去,顺手将半开的门又推了推。门扇发出年久失修的嘎吱声,灰尘簌簌掉了宋鹊一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尘?这里应当常住人,门开开合合,应当不会发出这种动静,不会这么脏才对。
不过她刚躲进屋里,将门掩上,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发狂的鱼人追了上来,边闻嗅着边搜索他们的踪迹。
崔冉从门缝中向外看去,一片荒凉之中,他们双眼赤红,流着涎水,露出一片片黑洞洞的牙齿,像是野兽一样搜索着。
而她脚边的宋鹊,因为骤然放松所以后知后觉,止不住的颤抖着。他呼哧呼哧地喘气,舌头长长地掉在外面,四肢松软。
但他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发出声音。鱼人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出现,影子也不止轮换过一次。
圆月又出现了,却是深红的,更像是一只同样发狂的眼睛在盯着她们。这样的场景曾经也出现过。就在姚府,崔冉感到有人在窥伺她们。
只不过这次的光彩更加夺目,浓艳到似要融化,滴落下献血。同时,圆月映照着天空一片血红,云彩似海浪翻飞,压在这小小村庄的头顶,仿佛来到了阴曹地府。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宋鹊只看了一眼门外的场景就浮想联翩,把自己吓得打了个寒颤。
这一下本来没什么,却不知怎么的碰上了那个陈旧的木门,门动了动,又落下一片灰。而她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并不明显的咳嗽。
“有人!”宋鹊心里一紧,耳朵猛地竖起,转过头去。
崔冉不敢大意,握紧了剑,顺着他指示的声音来源看去。
红光淡淡,黑夜朦胧,没有人影。
可是,她却在这死寂中听到了一道脚步声。
很轻,仿佛只是她听错了。
就在她侧耳的一瞬,突然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窜出,血淋淋的朝她们扑了过来。崔冉顾忌着门外的鱼人,不敢大动作,像轻絮一样飘开。
一个被啃得坑坑洼洼,胳膊和腿都缺了几块的黑鱼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这个人目光涣散,嘴巴里呜呜作响,不知在说什么,身上穿的很华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