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到光了, 简直像堵白墙。.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想喝,”白鱼人却很老实,上下狠劲地点头,“你能不能把你的水给我?”
这话说的, 不像打劫胜似打劫。崔冉无奈, 举起水罐来晃了晃:“不行。”
希望破灭了。
可是白鱼人没有生气, 也没有放弃, 他脚下磨蹭了一会儿, 崔冉装作无视他, 开始啃自己的果子。每一口她都啃得很专注, 一点汁水都没有放过。
“你, 你怎么样才能把水给我?”白鱼人又问, 对于鱼来说水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不会放弃这点希望。
崔冉啃完了最后一口,甚至连果核都嚼嚼吞下肚, 而后才愿意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个就可以给你。”她站起身,水罐被递到白鱼人下巴处,他忍不住低头, 恨不得伸出舌头舔,可他没有。
“几个?”白鱼人恋恋不舍地把注意力移开, 问道。,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三个。”崔冉思考了一下。
“行,一言为定, 你向神子起誓。”白鱼人说出来一个让崔冉有些诧异的起誓对象。
这里的白鱼人也信奉着龙神和神子,但是神子之前失踪,为何白鱼人还会如此自li?l然地提起。难道逍遥子一直瞒着他们,营造出一种神子未曾消失的幻象?
“好,我向神子起誓,回答完三个问题后我对面的人可以拿走我的水。”崔冉快速地起誓。
神子是温升竹和沈天野之中的一个,向自己人发誓,她毫无负担。而在她说出口的一瞬,空气中泛起不显眼的波动,水波一样游至远方,钻入一间华贵宫殿之中。
那是鱼谷的深处,外面环绕着无数祈愿声,混成模糊不清的、窸窸窣窣的杂言,犹如呓语又如虫鸣,传到高台之上。
在那上面正坐着一个披红挂绿的人,他头戴金丝绞缠出的花冠,细细珠链叮叮咚咚垂落,盖住紧闭的双眼,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只姣美的唇。¢d¢a¨w~e-n¨x+u′e′x*s¨w!.~c/o?m,而他的下颌至胸口处都绘满符文,这些符文犹如一张黑网将他困在此处。
这是神子,也是温升竹。
他蹙着眉,似醒非醒,痛苦满面,耳中脑中塞满了祈愿之声。
这些声音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等他到来便一股脑地冲了进来,如同一阵巨潮挤进他的身体,要将他整个人撑爆。
可他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任凭它们飞快地从他身体中流过,然后沉甸甸地坠在他身体里。好难受,这种感觉犹如铅块沉坠,他感觉自己无处可避,只能承受铺天盖地的痛苦,这种痛苦让他变成了一只天地间渺小的虫子,无力承担着的迎面而来的风暴。
他的魂魄好像被撕扯着,成为一张薄薄的纸,又揉成一团,跟自己的身体分开。他似乎已经从身体中脱离出来,浮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肉身成为一座木偶,成为一座泥胎,孤独地在高台上听着无数声音。
这就是神要面临的吗?
这些声音或愤怒、或不甘、或悲伤、或绝望,沙子一样涌来,企图将他重塑。
可他只是一个凡人,承受不了如此多的期望,渐渐地喘不上来气。气息奄奄之际,他好像看到自己面前红光涌动,万物消失,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崔冉吗?崔冉来接他早登极乐。
他的七窍渐渐渗出鲜血,缓缓流出却被符文吸收,因而他的皮肤越发的白,越发的透,仿佛他正要变成一具被洗净掏空的皮囊。
而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刻,他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我向神子起誓……”
是谁?温升竹艰难地转动眼珠,那上面也爬满血丝,蛛网一样。他想要寻找那道声音,却只能看到大块大块的光斑,将他眼前的一切涂抹成金灿灿的样子。
“回答完三个问题后我对面的人可以拿走我的水。”
是崔冉,她在发誓,她在向自己发誓!
他身体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吸力,原本漂浮着的魂魄猛然下坠,再次与身体合二为一。他回来了,暂时拥有这身体的掌控权。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该如何留住崔冉的声音?
他该怎么办?
声音快要消失,不,他拼命地呼喊,却张不开嘴,这样不对,这样没法找到她。
他是神子,他是神子,他这样告诫自己,神子应当有神的神力。
他这样想着,那道即将遁走的声音渐渐化作一条小蛇,僵在半空,又倏尔转身朝他而来。
这就是神力,温升竹突然振奋起来。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光斑已经连缀成片,他在一片金光闪耀中,看到了万物。
黑鱼、白鱼、草、树、羊,甚至还有人。
万物有灵,万物都在祈愿。
他顿悟了,原来这就是“神”,魂魄与万物连通。温升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地看过去,然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