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腥膻味。/微/趣·小?说+网* !首/发-千钧一发之际,崔冉腾空而起,她的尾巴对准另一棵大树伸展出来的树枝卷了上去,然后向上一跃,堪堪踩着两只黑羊的头飞了上去。而在她身下,不足一寸的地方,那两只黑羊猛然相撞,* 锋利的两角相交,头破血流。
崔冉像一片叶子一样挂在树枝上,身下的黑羊还在不断地企图拔出自己的角,而在它的撞击下树干也不断震颤着,崔冉摇摇欲坠。另一边两只相撞的黑羊已经轰然倒地。
就在它们倒地之后,身上的黑毛开始消退,白毛重新长了出来,比之前还要长许多。树干也停止了振动,崔冉从树上跳下来,重新捡起自己遗落在旁的长鞭。
变化结束,她又安全了。
三只白羊重新围拢在她身边,血迹消退,它们干净如初,如同新生的稚儿般。崔冉蹲下身,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那蓬松的卷毛,她闻到一股太阳的气息。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很轻松,白羊继续在草地上安静地吃草,它们张开嘴,舌头一伸一伸,从微黄的牙齿中出来,只有上下两排。′1+4?k,a^n?s?h*u/._c!o~m?方才黑羊口中密密麻麻的坚硬牙齿还叫崔冉心有余悸,她看了许久才低下头去。
在她手中的是进入牧场时领到的玉牌。玉牌一直挂在她脖子上,奔跑时她由于太过于劳累而咳血,血正好溅在了上面。她正准备擦一擦,却发现那血迹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她看错了?
不,这玉牌看上去比之前更亮了,油润油润的,仿佛吃饱喝足一般。玉牌吸收了她的血。
崔冉若有所思,这让她想到法器认主,要知道世间修道之人手中多有法器,如她的铜钱剑,她师父的昆仑镜。这些法器若不认主,也可发挥效用,不过只有十分之一。认了主才可完全显出其威力。
而法器认主分为两种方式,一是极有灵性的,主动与主人契约;一是滴入含有法力的血认主。·小^说^宅\ ^更`新′最.全¨玉牌吸走了她的血,是否也是一种法器?
崔冉尝试将一点法力注入玉牌之中,玉牌振动一下,弹跳起来从她的手中叽里咕噜滚了下去。崔冉将它拾起,玉牌又恢复原状,沉寂下来。崔冉耐心等待,一刻、两刻,玉牌始终毫无变化。
是她用的法子不对,还是此时没有能用的地方?崔冉将玉牌收起来,又看向白羊。
终于,白羊停下了吃草的动作,今天的牧羊活计结束了。崔冉领着三只白羊沿着原本的道路又走了回去,她将玉牌贴在薄膜上,等待大洞的出现。
黑鱼人从洞中探出头来,他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崔冉和三只排好队的白羊,点了点头:“可以了,出来吧。”
黑鱼人领走白羊,收回长鞭道:“去领你的水和食物吧。”
崔冉诧异,掏出玉牌朝他晃了晃问:“这个不需要收走吗?”
黑鱼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才道:“这个以后就是你的身份牌。”
崔冉点点头,又将玉牌收了回去。
黑鱼人对她很敷衍,大多数白鱼人冷漠又戒备,听到她问路也懒得搭理,径直从她身边走开。像昨天那样的好心人,她几乎没有遇到。因此寻找领取粮食和水的地方费了崔冉好一番功夫。
她要找的地方在断室深处,镶嵌在角落,是一方小小的红庙。庙门外已排起长队。
崔冉拿着玉牌站在队尾,翘首以待。队伍移动过程中,她悄悄打量起身边的白鱼人。她第一次发觉白也有很多种,深深浅浅,就像是薄的透光的麻布和厚实的棉布之间的差别。
浅白色看起来都有些虚弱,脸颊消瘦,身上并不丰腴,有的能看到嶙峋的骨头。这表明他们并不能获得足够的粮食,又或是消耗过大。那么获取粮食就是她要面临的又一危机。
队伍中多了一个五官清晰的人,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白鱼人依旧秩序井然地站着,没有人说话。崔冉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了一道送葬队伍中,沉默的披麻戴孝的人们就是白鱼人。
不知过了多久,庙门才姗姗打开,里面嗡嗡嗡地飞出几道虫云,崔冉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之前的猜测又确认了几分。虫云先在台阶上盘旋,之后又发出了模糊的声响,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愿、愿、愿……”
听到声音的白鱼人齐刷刷低下头,他们双手交握,崔冉有样学样,跟着一起低头。她猜测这也许就是祈愿。“愿”在鱼谷很重要,就连凭借自己得到的食物也要经过祈愿才能获得。
大约过了一刻钟,祈愿停止,虫云飞卷着回去,一个女人缓缓走出。
只见她黑发如雾,直垂脚底,两只眼睛大的几乎占据了整张脸,而她的头顶则探出两根长长的触须。负责分发粮食的并不是黑鱼人,而是虫仙。
崔冉并没有看清走出来的人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