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那架子上并不是什么正常的花草,而是茂盛的人类器官。′2+8,看¢书^网^ ′首?发¢耳朵、眼珠、嘴巴、手指等等不一而足,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好,当这些东西集中出现,在瘦长的绿叶掩映中挤挤挨挨地疯长,就足够让人觉得恶心。
崔冉也皱起眉头,胃中翻腾不断,但她还是忍着靠近看了几眼。花盆里是蠕动的血肉,部分已经腐烂发黑,血管像是倒长的根须爬满了草叶的下半部分。
“你耍我们?”沈天野怒目而视,就算这小孩是怪物,就算这里有古怪,他都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怎么会,小佑是诚实的孩子,你们要找的人是花房的花匠,喏,就在那里。”许佑笑起来,声音如银铃洒下,而那些器官闻声抖动起来,草叶也跟着卷曲,很快一同萎缩了。
这里的“花草”听不得小孩的笑声。崔冉在心中记下。
许佑朝唯一的被阴影遮盖住的空地一指,那里就突然钻出四个人来。¢q\i!u*s-h¢u?b·a′n¢g,.¢c_o¨m`两个没有了眼睛,一个没有了嘴巴,还有一个没有了耳朵。
他们的面容很平整,就像一块光滑的布,没有丝毫破绽。就比如那个没有眼睛的人,平时他们见到的多半是眼球缺失只有两个黑窟窿的,或者是眼球雾蒙蒙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鼻子之上就是平滑的肌肤,那一块什么都没长。
崔冉和沈天野齐齐后退一步。尽管一路上已经发现许多古怪,但当这些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更遑论眼前四人是活生生的人。
沈天野受到的冲击更大,他感到口中发苦,喉头蠕动止不住的有酸水冒出,胃中似翻江倒海,身上却一阵阵发冷。
他是见过这四个人的,当年还是风流倜傥的年少才子现在却这幅模样,不知道他们本人是不是生不如死?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他们都犯了错,破坏了规矩。^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许佑道。
“因为我们都犯了错。”四人异口同声,缺少五官的脸上竟然能够看出真诚的惭愧之意,这令沈天野瞠目结舌。
“你们都犯了什么错?”崔冉想要问出书院的规则。但她也做好了许佑不会轻易让他们说出口的准备。
“书院的规则,不言、不视、不听、不动。”许佑没有隐藏,又似乎笃定他们即使知道规则也会犯错。
他们顿时想起四不斋,这四不正是对应了书院的规则。也正如许佑所想,即使知道了规则,他们目前也无法躲避。到底是什么不能说,不能看,不能听,又不能动呢?
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这四个人拎起水壶开始浇水,有人从怀中掏出一把血迹斑斑沾满铁锈的剪刀开始咔嚓咔嚓的剪着枝条。
每剪一下,他们似乎都能听到无边的惨叫。本来要与他们攀谈一二的心思暂歇,他们找个借口逃出花房,稍微喘了口气。
鼻中似乎还萦绕着那股腐臭味,崔冉按着腹部深深吸气吐气,转头看向沈天野。他那么大一个人,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看起来比她更惨。
“你还好吗?”这才第一日,就有冲击如此强烈的场面,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有多难受。
沈天野顾不得回她,张着嘴干呕几声,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微红的湿淋淋的眼睛看* 着她。
“还能忍一忍。”他声音嘶哑,听起来有些委屈。
“那里面的四个人,我们能不能救他们?”他又小声补了一句。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他依然希望这些人能够摆脱书院,重焕光彩。
崔冉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试一试吧。”如果尽快找到造成这一切的书院妖怪,说不定可以。
“许佑……是不是个妖怪?”沈天野偷瞄一眼,这个小孩还没有出来,他似乎要在花房交代些什么事情。
“是,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关键。”崔冉拧起眉头,如果找错了人,反倒会打草惊蛇。
“还不知道令玉那边怎么样了。”她同时也在为温升竹担忧。那个人平日里又爱干净又讲究,万一看到类似的场景,不知道能不能忍住。
沈天野点点头,因为过于混乱他没反应过来崔冉对温升竹一贯客气礼貌的称呼变成了略显亲昵的“令玉”。
而被他们担心着的温升竹在书房看到的却没有那么恶心可怖。
他看到的是一幅有些普通的画。
并非气韵高妙,青山绿水的惊世之作,而是一团乱糟糟的草,枯笔渴墨,怪异生硬。虽然是草,却更加嶙峋,东倒西歪,下面还有一排排凌乱的脚印。
“怎么样,你来点评一二?”许廷杰像往常一样,双手背后,得意非常的邀请学生点评。众人赏画与他一人品鉴不同,不同的观点能够带来别样的风味。
“嗯……”温升竹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