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后就会化成一滴的冰凉水珠。,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一滴接着一滴,接连不断地打湿了两人的头发。
脚下不是坚实的土地,反而是极为湿润软绵的触感,犹如积了一层厚实的腐烂落叶,又布满难以言说的黏液,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
不仅如此,洞穴中道路窄小,小的两人只能侧身勉强经过。他们沉默地前行,扭曲的道路犹如肠道,他们好像行走在人的肚腹之中。
只是走了没多久,眼前突然一亮,刺目的白光充斥着四周,两人忍不住掩上眼睛,待适应之后,他们才慢慢环顾身边的景象。
藤蔓与花朵从头顶垂落,挤挤挨挨,极有规律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类似于文字的图案,但是他们都没有见过。
崔冉警惕地踏出一步,藤蔓紧跟着晃动起来,似乎因为他们的动作而苏醒,整个空间也跟着小幅度地颤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崔冉试探着迈出了第二步,颤动更加剧烈,脚下的鼓动犹如脉搏。*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依旧没有意外发生,她继续往前走,握着铜钱剑的手也逐渐收紧。
第三步。她狠下心,脚下轻点,飘了出去,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在温升竹眼中,她快到失去了具体的模样,只留一股残烟。
当她再次出现时,她正站在鼓起的藤蔓中央,那里缓缓升起一只巨大的重瓣花朵,每一瓣都像一层蝉翼般透明的纱,层层纱包裹着另一道轻烟。
温升竹几乎忘记了眨眼。他犹如误入仙境的凡人,在这里忘记了一切。
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仙境停止。
花朵消失了,藤蔓也消失了。
崔冉还停留在原地,准确说一个崔冉停留在原地,一个崔冉站在一团升起的血肉的中央。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根本没有藤蔓也没有花朵,只有无边无际的宛若活着的血肉,他低头一看,鞋袜已经完全浸透成了深红色。
没有人在这样的场景中能够忍住心中的恐惧和恶心,温升竹也是如此,他呼吸急促,攥紧了手,直到指甲陷入手心,他才借助疼痛回过神来,不至于昏倒。*y_d¢d,x~s^w?./c_o?m.
但他依旧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扼住,只有稀薄的气息从中流动。
他徒劳地眨了一下眼睛。
血肉中的崔冉夹着一股黑烟又飘了回来,没入自己原地停留的身体中,她的手臂抬起,手心中萦绕着那股黑烟。
另一只手中的铜钱剑响动,铜钱撞击的清音犹如远山深钟,敲击在温升竹耳畔,让他神志清明,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清醒过后,他注意到,那股黑烟落下,渐渐形成了一只黑狗的模样。黑狗走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
崔冉刚刚是魂魄离体……?那这只黑狗又是怎么回事。
温升竹看着身旁这只体型矫健的黑狗,摸了摸袖中的布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这难道是…”他看向崔冉。
崔冉点点头:“你哥。”
准确说是沈天野的魂魄。
黑狗闻言欢快地摇起了尾巴,也许是魂魄的缘故,他的尾巴摇得格外轻松,格外快,甚至摇出了残影。
温升竹弯下腰,一人一狗对视。黑狗水亮的黑眼中映出他的身影,紧接着咧开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好像确实是他哥。
温升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摸一摸沈天野的头。就在他犹豫之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感受到不断的挤压。
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崔冉对他说,他要吐了。
谁要吐了?
在挤压蠕动中,崔冉露出了真身,一条粗壮的蛇尾从她身后生出,卷住温升竹的身体,带着他一同冲出了这片血肉。
该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好像被同类吞到了腹中又被吐了出来,就算她对肮脏的环境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被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恶心到了。
等她收了尾巴,站在真正的土地上,抬头看去,眼前烟雨笼罩中,平城的城门正在眼前。
第08章 纸人画师(一)
温升竹再醒来时,正在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草药辛辣味道,他翻身下床,动作轻松,没有半分不适。
不远处的书案上放着一卷打开的书,旁边搁着饱蘸了墨汁的笔,案边立着的鹤炉中烟气袅袅升起。
这样的场景在他过去的十年里经常会发生,平日他就在这书案上检查镖局的账本,那些数字极为繁杂且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他通常专注地计算一上午就会感觉头晕眼涩,于是会去旁边的榻上小憩片刻。睡着时他的思绪也没有停止,在昏沉沉间运转着,因此会做短暂而奇怪的梦,醒来时只记得模糊的感觉忘记细节。
难道沈临风的死、寻人、救人、还有崔冉,都是他午间休憩时的一个梦吗?他蹙起眉头。
可是这种记忆和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别扭感,好像他的身体一分为二,一个留在原地,一个神游天外。尽管这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