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余粮、衣物皆可运往青州销售,贵国畜牧发达、首饰刀兵工艺* 精湛,亦可销往我朝。¨x*s\c_m?s_w·.?c^o·m+二国互补不足,增进营收,何乐而不为?”
“这么麻烦。”仆固辛道,“我直接抢不好吗?”
晋昭倒也不恼,只笑道:“您也看到了,如今大延境内,人比粮多。”
最后四个字意味深长,仆固辛听出了晋昭话后的意味:要钱没有,若执意要打,他们也跟他死磕到底。
他又想到青州那群起义军,一帮从未训练过的平头百姓,茶梗果腹也能让他们不堪其扰。
仆固辛眯起了眼:“你在威胁我?”
“不敢。”晋昭淡然道,“只是与可汗道清其中利弊罢了。”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将你斩于营中!”
仆固辛一把抽出弯刀横在晋昭颈间:“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可不守你们这些中原人的规矩。”
刀刃冰凉甚至还带着血腥气,正死死贴在晋昭脖颈,仿佛下一步就要划开她的喉咙,让她命丧于此。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可她眉峰动也不动,面若平湖道:“可想好了,我若命陨此地,大延、回纥,再无和谈余地。”
说着,晋昭单手捏着刀背往自己脖颈间抹去:“待东南援军一到,我倒想看看,回纥是耗死在我大延土地上,还是受漠北背刺一刀。”
面前人颈间鲜血滚落,仆固辛没想到晋昭真敢把刀往自己脖子上抹,顿时拍开她的手,将刀收回。
晋昭见状,笑着往后仰道:“看来可汗心中已有答案。”
仆固辛冷声道:“你的骨头倒比那些人硬。”
“可汗是说胡氏?”晋昭道,“听说他们一族,在您这谋了个高官……”
“是又如何?”
仆固辛又坐回椅子上,他看着晋昭笑道:“我瞧你也不错,可要弃暗投明,入我麾下?”
“若真‘弃暗投明’,可汗敢用吗?”晋昭意味深长道,“今日背叛大延,明日便能卖了回纥……”
仆固辛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道:“人家举族投靠,诚意十足,我若背弃,岂不是让天下所有欲投靠我回纥者望而却步?”
“是。*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晋昭不再多言。
“你提出的条件我还要再想想。”仆固辛道,“今日暂宿营中吧。”
商路贸易这些并非仆固辛所熟悉的范围,他自然需要时间考虑,更何况需要处理胡氏还得借她这个延国人的手,留宿营中的请求在晋昭的意料之中。
她起身道:“听闻可汗营中有一女祭司,在下久仰其名,不知可否一见?”
仆固辛闻言,笑道:“她说你会要求见她……去吧……”
听了仆固辛的话,晋昭越发断定如今局势与东里箬有扯不开的关系。
她眼中神色冷下,转身随着被招入帐中的仆固律青走了出去。
“东里大人畏光、甚少见人。”
一路上,仆固律青不忘提醒晋昭道:“平日这个时候多在静修,但今日却特地遣人告知了可汗,说要见你。”
晋昭神色愈冷,敛眸道:“倒是难为她。”
仆固律青没注意到晋昭的异常,小心翼翼掀起深黑色帐帘:“东里大人,延国使臣到了。”
营帐内火光幽微,衬得东里箬的面具愈发狰狞。
她睁开眼,对帐外漏下的一角光亮笑道:“请进吧,阿珩姑娘。”
这是西南语,仆固律青没听出不对,引着晋昭入帐后,便离开了。
帐帘落下,周身又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东里箬身前火光微亮。
她抬手摘下面具,惨白的面容在红光后显得愈发妖艳如鬼。
晋昭细数着与此人有多少年没见。
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面前人容颜不改,岁月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直到此刻,晋昭终于信了那些个“神仙面,长命锁”的传言。
第99章 昨日东里箬向我请辞,景阳侯有什么思绪吗?
“阿珩姑娘。”
东里箬笑容一如当年, 仿佛还是那个纯真的苗疆少女。
她问道:“可还认得我?”
“当然认得。”
西南方言娇俏灵动,曾经熟悉的称呼又响在耳畔,几乎要将晋昭拉回到二十五年前。
她扯着唇道:“只是你老得我不忍看了。”
“啊!”
东里箬惊叫, 连忙扯过铜镜, 细细打量自己的脸。
火光边铜镜如水, 镜中人面颊莹白如玉、红唇似血, 哪有半点老态?
她轻笑一声放下铜镜, 望着晋昭道:“阿珩姑娘, 你又打趣我。”
“确实老了。”
晋昭一步步走到东里箬面前,隔着火光, 近乎是面贴面地打量她:“面容养的再好,里面装着的人也已经老了, 我只看到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妪, 在这顶着张死人脸装嫩。”
她最懂怎么激怒她。
可这回东里箬却并没有动怒,她眼珠被火光映得噌亮,看着晋昭道:“那你呢?不也是恶鬼装新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