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策……他是知道了这些,才不愿娶亲。*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第87章 良缘永结
室内霎时归于寂静, 付情看着晋昭的背影,久久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道:“原是如此么……可惜了, 一切都太晚, 早在我被老安南侯赎身时起, 一切已经注定了, 怨只怨他明璋……太傻, 太执拗, 明明是统领万军的将领,要什么女人没有?却非要在一个妓子身上找真情。”
“是他太傻吗?”晋昭掩下眼中的不甘与愤怒, 回头质问道,“还是你怕了他的赤诚?自觉配不上他, 于是逃避着自甘堕落?”
付情冷不防望见晋昭微红的眼眶, 霎时微怔。
她自嘲道:“妾身本就是个命比纸薄的人,生如无根浮萍,水性杨花……本性如此,而非自甘堕落,他如日中天时我自然愿依附, 眼见他大厦欲倾,我当然要上去踩两脚……”
晋昭闻言已彻底控制不住情绪, 沙哑着声音道:“他真是瞎了眼……都瞎了眼!”
付情望着晋昭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些许,可嘴里的话却依旧冰冷:“是, 国公府的人,就是倒在‘识人不清’这四个字上,才会拿我这视真心如草芥的人当亲人。_x¢i\a·o_s/h_u/o?g*u.a′i`.!n~e`t\”
晋昭本以为自己心中的恨意已随记忆被岁月消磨于无形了, 可在看见付情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死灰复燃。
不同于周桓, 她早知他薄情冷性,亦不同于赵渭、谭屹之流,付情在她心里,是至亲。
再多证据摆在眼前,她都不信付情会辜负哥哥,她始终希望,付情是有苦衷的。
她多想听她辩解,可这最后一点纸糊的希望也被捅破了。
晋昭站在远处与付情对峙,此刻竟连说话都不会了,这冷着视线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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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如困兽般死死支撑,付情嘲弄道:“都经历过那么多事了,怎的还如此沉不住性子?”
室内寂静,无人回应付情。
她自顾自轻笑道:“我早说过,你这丫头,化成灰我都能认得。”
付情走近晋昭,眼中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她抬手抚向面前人的鬓角,轻声道:“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吧。”
眼泪轰然落下,争先恐后砸向地面,晋昭怒极,一把挥开付情靠近的手:“闭嘴。”
被晋昭拍开手,付情苦笑道:“也是,是妾身认错了,晋大人一表人才,又怎么可能是她。”
见晋昭仍旧瞪着她,付情摇了摇头道:“诚如晋大人所见,妾身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年受赵氏指使接近骠骑将军,就是为了栽赃嫁祸他,为赵渭所为免去后顾之忧。如今见赵氏倒台,妾身也愿做当年证人,只求朝廷保我一命。”
听了付情的话,晋昭默了一瞬,最终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随便你”便离开了。
付情目送晋昭离去,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都久久不愿收回视线。
直到有官员入世记录证词,她才缓缓落座,将当年种种道来。
“妾身本是齐州付姓商户家女,幼时走丢,被人拐至屏州为妓……学了十三载的琴艺歌舞,最终被老安南侯买至府中,成了流落在外的侯府次女,代替赵家长女嫁至当年的镇国公府,也就是明氏……”
“那年明璋拒婚,让安南侯丢尽颜面,我也成了弃子……那之后我便成了鉴宝楼名义上的东家,实际上不过是赵九成父子斡旋名利场的工具罢了……”
“都道明氏兄妹皆是乐痴,妹妹是五音不全,哥哥却又极善音律……那年禹州江畔,我在舫中弹琴为那些达官贵人们助兴,心烦意乱,连连弹错了数音……那些人眼里只有些肮脏勾当,没有人发现我出了差错,不想那日唯一听懂我琴中意的,竟是偶然路过的明璋……”
说到这里,付情眉眼中带了几分悲凉的笑意:“他是真的执着……自听了那一曲,便一定要见我,青州离禹州那么远,只要回京述职,他定要绕道来禹州守着,彻夜守在江畔,竟只是想听我认真再弹一次……”
“他道高山流水难觅知音固然可惜,但见妙手落尘宫商错落更令人嗟叹……他问我为何失意,我不愿回答,他不强求,只是给了我许多黄金,还有一纸赦令……他说,若我不安现状,可用他给的那些钱远走他乡,纵是身处奴籍,他给的那纸赦令也能解救我于危难……也正是那时,我知道了他是明璋……”
“命运就是这样,贯爱捉弄人……那时我是有些恨他的,拼了命地推开他,质问他,问他知不知道我是因何沦落至此……想到他那日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一定很茫然吧,现在想来,他又有什么错呢?”
“那之后他知难而退,我的日子却顺遂许多……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暗地里为我做了许多……可他越这样,我就越害怕,我怕他对我的感情有一日暴露在赵九成的面前……我怕他们又会逼着我去曲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