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明氏持令所号召者,陛下都未曾追究,还是你觉得陛下言而无信?”
赵九成冷哼一声,道:“微臣自然不敢揣测这些,陛下天子龙威,历来是赏罚分明。`j^i`n*j′i*a¢n-g/w?x-c¨.,c`o~m\说来……当年明氏号召的那些人,无一不是加官进爵,只可惜……他们深负皇恩,受了陛下这般大的恩赏,竟还不识好歹地随叛臣明璋起兵造反,最终……落了个活埋鹤山、万军同窟的下场……”
此言一出,在场兵士皆是后颈微寒,不敢再看那金令一眼。
周宴亦是罕见地沉默下来。
赵九成见状,冷笑一声,示意人去杀了周宴后,便领着兵往外走:“郡王既执意帮着公主霍乱朝纲,臣也只能如此了,来日进京清君侧,陛下纵是万般责罚,为了大延,臣也甘愿领受。”
可周宴只是望着门口赵九成的背影,似是等着什么一般,连一旁逼近的刀锋都不曾躲避。
胸有成竹到让人觉得他留有后手。
院门外忽有马蹄声作响。*天~禧?小¢说/网` ,首¢发*
果不其然,赵九成被人倒逼回院内,而院外坐在马上的人正是裴筵。
“我猜猜你为什么忽然这么有耐心,肯陪我在这纠缠。”周宴抬手弹开颈边刀刃,走到赵九成身边,“一开始就托人去传信了吧。”
“你一向谨慎,兵马大营离禹州大营不远的,可这次……为何花费这么些时间呢?”看见赵九成的眼神,周宴轻笑着望向门前的裴筵,“裴老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啊,就只是调兵路过几天,就能让你这么紧张,本以为你只会着人多注意一些,谁料,你竟然将主力都调去了西边,倒是省了我们一番功夫。”
“你……”赵九成愤恨道,“你们这是早早设局,要抓我?”
裴筵冷着脸道:“侯爷何必如此激动,您不也是早有准备吗?调兵到西北,不就是怕世叔转道南下?”
赵九成挫败地往后踉跄数步,惨笑道:“我赵氏世代忠君,竟被尔等奸人……”
“行了。′4`2`k*a^n_s,h?u?.¨c/o+m/”裴筵一扯缰绳,讽刺道,“侯爷忠君?场面话说多了,连自己都骗过了吧?真的忠君爱国,东南受倭寇骚扰这么多年,多少百姓不堪其苦,怎的不见侯爷肯借一兵一卒?如今这副模样,真叫人恶心。名为安南侯,实则为东南动荡之源头,也不知已故的赵老将军,见了你这样的儿孙,会不会引以为耻。”
赵九成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裴筵身上的兵甲,道:“落魄这么久,出个晋昭,你倒是鸡犬升天了……”
裴筵不欲理会赵九成,只示意部下去绑了赵九成。
赵九成也不再挣扎,仍由来人押住自身,继续对裴筵道:“你以为,你离我有多远?裴家离赵氏有多远?当年盛氏势大,如今不照样落魄?更不提明氏……贺氏、刘氏,再到如今,我赵氏倒了,下一个就是胡氏……你以为,到你裴氏,还要多久?”
“什么豢养死士!什么霍乱朝纲!这朝廷从来就是乱的!”赵九成声音嘶哑,“那些人杀了就杀了,你以为陛下在乎?不过是看我手里的兵多了,看朝廷上姓赵的多了,想把我们的钱、我们的权都抓到他自己手里罢了!”
裴筵道:“陛下这些年身居京中,禹州天高地远,难免疏漏了你这毒虫,可不想却助长了你的野心。你欺君罔上,竟还敢借陛下为自己开脱?还敢污蔑殿下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构陷于你,你真是被这些年的酒池肉林熏得无可救药。封住他的嘴,带走。”
待赵九成被押走后,裴筵才下马走入院内,向周宴见礼道:“王爷,属下来晚了。”
周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挺晚的。”
裴筵没想到周宴这么回他,当即愣了一下。
周宴回头望着堂中密集到几乎无处下脚的羽箭,道:“再晚一点,我就被他扎成刺猬了。”
裴筵见了堂中场景,霎时骇然道:“王爷手执金令,他们还敢动武?”
周宴眼神森然,看着手中的建昭金令,道:“这建昭金令,早就不似当年了。”
裴筵默了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周宴又道:“这留在禹州城的兵士,都是他赵九成的心腹,难免不好劝降。”
裴筵应声道:“是,还多是些精兵强将,东门今日守将不在,面对太子谕令,竟也顽抗了许久,更不提余下几处守卫。”
周宴长叹一声,拍了拍裴筵的肩:“万幸,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裴筵点头道:“剩下的便都看京中了。”
周宴点头:“京中有晋昭、姚定锋,应是一切无碍。”
裴筵看着周宴,唇角动了动,最终开口问道:“如今这些都是太子与公主殿下的手笔,若是陛下醒了……”
周宴摇摇头,道:“不必担心。”
第84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场雪来得急切。
当豆大的雪籽消融在灯芯中时, 晋昭无端打了个冷颤。
手中宫灯红烛摇曳,衬得黑夜都温柔了许多。
这是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