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绊着,依旧颤抖着往后退步。!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马是宝马,极通人性,当年未被驯服时,见了安南侯也不曾怯懦半分。
信使的心沉入谷底,可依旧面不改色,驱着马站定道:“在下有急事赶往禹州赵府,还请阁下让道。”
黑夜中偶尔传来几声鸦雀振翅的声息,转而又似石子落水般消逝于虚无。
风声呼啸几个来回,可面前的中年人却始终没有动弹。
按常理,东南三州地界,只要搬出禹州赵府四个字,无论真假都没有人敢为难。
赵氏睚眦必报,无人敢冒其名号,便连私下议论,也是战战兢兢,唯恐被织罗处听了去。
而如今面前这个人,竟胆大包天到直接在禹州城外阻拦赵氏的人。
信使鬓角渗出细碎的冷汗,眯了眯眼,攥着缰绳的手无声移到腰间刀柄上。
他当然不会认为面前人是傻子。
赵氏出了那般大事,如今早已是半身入河,指望着他传信禹州逃命了。,w?d-s-h,u`c^h·e.n·g,.\c¢o/m~
赵渭府邸被围当日他便往禹州赶了,玄鹰司将所有的消息封锁,十六名风行使只逃出他一个。
他数日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才在今日赶到禹州,此地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京中发生的事。
除了玄鹰司的人,他们被提前布置在了这里。
看来围剿赵氏,是早有布局。
在信使强压下心中的绝望,握紧手中刀柄,准备与面前人殊死一搏时。
道中的身影却忽地让出道来,依旧没有出声。
信使微微一怔,旋即又执起缰绳,欲驾马离去。
他隐约察觉到事有不对,可如今情急,局势容不得他多想,他得尽快将京中的消息传到赵府。
“我不欲取你性命。”
在马儿走过那人身侧时,他终于开口:“受人之托,禹州三日之内不得有半点消息往来……”
天边阴云漂浮,漏下些许惨淡的月光,那双隐于黑暗的眸子终于抬了起来。?1\3?x!s!.~n¨e`t·
他看着信使坐在马上僵硬的背影,缓声道:“还请足下,配合一二。”
……
“顾清!”
禹州城内,一众官兵对城外的局势一概不知,此时他们正将码头团团围住,为首那人怒喝道:“你窝藏罪犯段氏,该当何罪!”
禹州南阳码头,此刻正灯火通明,黑沉的江面上,一艘商船独立江畔。
船边,顾清站在众人之首,横眉冷对码头众人:“诸位既说她是罪犯,还请拿令来拿人,不然,草民恐难从命。”
码头上的人怒不可遏:“笑话,我官府拿人,还需向你一个小小商户出令?”
船边,苏清极闻言怒道:“江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披了身官服,便能说什么是什么了?我等行商,不偷不抢,自来了你禹州地界,十天八回的便要上门讹诈,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江筹只不屑地冷哼一声,道:“王法?你看看我们身上穿的什么?我们就是王法!说什么讹诈……一方自有一方的规矩!我不管你圆福商号在容州是如何势大,到了我禹州,犯了事就得认!”
苏清极眼角含泪,气得面红耳赤,指着江筹怒喝:“你!分明是你们巧立名目……”
“苏丫头。”顾清出声打断苏清极的话,“不必多说了。”
顾清神色微冷,从腰间取下金令,看着码头上的江筹。
她将金令挂在灯下,道:“江大人既说自己便是王法,那想来也认得这郡王金令了。”
金令悬挂在烛火之下,在暗夜中熠熠生辉,将一众灯火都比了下去分外扎眼。
江筹死死地盯着那令上的安阳二字,咬牙道:“你这是何意?要借着安阳王的威风与官府作对?”
顾清神情淡漠,道:“草民从不敢与官府作对,只要各位大人取了拿人的公文来,段从南,我自会带出来。”
江筹喝道:“她是锦州的罪犯,你是要我去锦州取公文拿人吗?”
顾清不置可否。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段家获罪,抄没家财,却并未将府上女眷没入罪籍,如今段从南头上那个所谓罪名,不过是当初锦州官吏为了侵吞段氏最后一点财产给段从南安的。
若是早些时候,锦州刺史还不是高岳,事情还好办些,可如今高岳上任锦州,数次整理吏治,那几名官吏早就不敢再出头了。
所谓的公文,江筹根本拿不到。
顾清不再理会江筹,转身往船舱走去。
面对船边悬挂的金令,江筹无可奈何,只能怒道:“你别以为安阳郡王护着你们,我们就没办法,等运河红木案查出来,我看安阳郡王也自身难保!”
顾清闻言,脚下的步子一顿,却并没有回头反驳什么,只继续往船舱深处走去。
一旁的苏清极无声落下泪来,通红的眼中满是不甘:“顾姨……难道我们……”
“别瞎想。”顾清抬手按了按苏清极的肩膀,“乐安来过信,让我们相信御史台。”
“可……”苏清极哽咽着问,“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