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途。\x\i-a.o?s\h-u?o!h-u!a·n?g¢.^c?o′m,”
周蒙皱眉:“他不能将妻儿留在京中?”
晋昭忽然嗤地一笑,道:“殿下,苏诃在京中可没有房产。”
“那就将他们送回老家。”
晋昭摇摇头:“他若一人赴往西南,独留老母照顾病弱的妻子,还有那未出襁褓的幺儿,只怕便要有人参他不孝了。”
周蒙望着棋盘,头疼起来:“他难道就没别的兄弟姊妹了吗?”
晋昭道:“家中七个孩子,活到成年的,只有两个,倒是还有一个姐姐……”
晋昭看着周蒙眼底升起的星点希望,又道:“当初为了让一家人活下来,姐姐在七岁时便卖给别人家做童养媳了。”
“童养媳?”周蒙疑惑不解,“何意?”
晋昭答道:“就是将自家女儿卖给别人家做媳妇。”
见周蒙仍似不解,晋昭也不欲再答,只抬手示意他落子,道:“相当于这个孩子,从此与自家再无关联了。¨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周蒙想起了自己的小郡主,不由得皱起眉来:“这如何舍得……”
“舍不舍得的,只怕也没工夫去想了……”晋昭叹道,“那几年闹蝗灾,不卖,一家人便要一起死,卖了,至少活了几个下来。”
周蒙低下头,半晌不说话。
良久,他才落子道:“也不是人人如此吧……”
晋昭道:“臣去过齐州、青州、也在锦州待过两个月,蝗灾、海啸、兵乱……只能说,民间百姓,各有各的苦。”
“若是早些年,臣也觉得,这些苦难虽在,却也不至于家家户户都如此。”晋昭放下棋子道,“可只有亲眼看了,才发现,哪怕是朝中看起来再不起眼的一件事,落到民间,也足以造成数以万计的苦难。”
周蒙望着棋盘久久不语。
许久,他才长叹道:“生民艰辛啊……”
晋昭见状,轻笑道:“殿下能有此叹,说明我大延来日有望。-0¨0_s?h¨u?./n?e~t.”
周蒙摇摇头,继续落子,自嘲道:“你也不必这般恭维本宫,如今父皇病重,本宫作为太子,却连宏义门前的风波都止不住……还要靠端云……”
晋昭道:“宏义门之事,殿下不出面,是最好的。”
周蒙叹息,与晋昭来回之间又落下数棋。
他愤愤道:“只可惜没有证据去扳倒赵氏,只能任由他们僵持。”
晋昭落子的手一顿,从怀中取出纸页来。
“说来证据么,也并非没有。”她将几封信件递到周蒙手中,“臣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些信件……皆是赵九成亲笔,殿下不妨看看。”
周蒙眼中顿时划过一抹异色,他接过信,待看清其上内容时,却不免大惊失色,转而脸上又浮现出愠色。
“啪!”
案几被拍得一震。
晋昭只低着眉眼,又落下棋子。
“这个赵九成……真是胆大妄为!”周蒙气愤不已。
晋昭只道:“有了这些证据,想来治赵氏一个豢养私兵之罪,不是难事。”
周蒙却忽地冷静下来。
他道:“赵九成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朝廷贸然治罪,只怕……”
晋昭道:“殿下不必忧心,禹州,臣有办法。”
“你有办法?”周蒙皱起眉,道,“北部是胡氏的兵权,南边也只有赵九成一家独大,朝中无人可用,你能有什么办法?”
晋昭道:“若说朝中无人可用,也不尽然,前不久的西北军报,殿下看过了吗?”
“你是说裴……”周蒙又忽地摇起头来,“且不说宣威侯年事已高,叙州离禹州甚远,但凡有风吹草动,赵九成一定能有防备,若是打草惊蛇了,赵氏狗急跳墙……”
胡赵素来一体,一旦真的对赵九成动手,胡氏在边境又会如何?周蒙不敢冒这个险。
“叙州虽离禹州甚远,但如今裴家军主力却在青州。”晋昭道,“受陛下之令,此刻正调兵回叙州。”
周蒙道:“你是说……让裴家父子不回叙州了?”
“不……出了个微生玉,漠北如今的情形不见得好,裴家军必须回叙州,且越快越好。”晋昭道,“除赵九成的,另有其人。”
“谁?”周蒙一时竟想不起朝中还有何人能担此任了。
“裴筵。”
晋昭道:“如今锦州备兵三千,虽说不多,却也够用了。”
“不行!”周蒙制止道,“三千对三万,这不是胡闹?且锦州不是总闹倭寇?裴筵调兵去禹州,万一东南又闹起来,怎么办?”
“所以得快。”晋昭道,“虽说三千对三万,胜算不大,可赵九成若真出了反叛之心,禹州的兵马未见得愿意追随。”
她抬手点了点周蒙手中的信纸,道:“殿下出师有名,只要出手够快,在赵九成来不及反应时,便将他按下。擒贼先擒王,只要赵九成伏诛。没了兵权的赵氏,便不足为惧了。”
周蒙摇摇头道:“说的轻巧,锦州就在禹州的眼皮子底下,裴筵调兵往禹州,赵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