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等去禹州的人回来了,让他们替你说。′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语罢,她便转身回到位置上。
钟庭月作势,让人将章天宥拖出去。
夏孰等人入内,正要伸手拿住章天宥。
“等等!等等!”
章天宥连忙挥手隔开他们,望向钟庭月道:“大人,我认,我都认……”
钟庭月皱眉:“你想认什么?方才姚总司在时你也说认,过了转口便反悔,这会又说认,到了御前,可别又倒打一耙。”
章天宥顿时脸颊一红,转而道:“画押,我画押。”
钟庭月这才点头,示意一边的文书记录。
章天宥道:“罪臣那五千两,是禹州一商人给的,就是想要罪臣在运送木料的线上,换成他们的人。”
钟庭月问道:“那商人是是何人?”
章天宥答:“姓顾,我瞧着是位女子。”
晋昭眉心一跳,看向章天宥,没有说话。
钟庭月皱眉也察觉出不对来:“运河供应木材的,是圆福商号,我记得他们东家,也姓顾。~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章天宥顿时眼睛一亮,应声道:“对,就是那个顾!”
“啪!”
钟庭月终于忍无可忍,拍案怒道:“章大人,你的意思是,圆福商号监守自盗?莫不是在戏弄我等?”
章天宥无辜道:“我只说一个姓氏,没说就是他们家啊,天底下姓顾的商人那么多,许是赶巧了呢?”
“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一个‘顾’,运送木材的都是朝廷的人,他们想换成自己的人,两头吃,也并非没有可能啊……”
钟庭月努力平复下呼吸,问道:“那你说,那女子,姓甚名谁?”
章天宥:“顾清,样子我没见过,听声音应是三四十岁上下。”
晋昭低下头。
圆福商号,江月上之女,顾清清,与章天宥所说的人名仅一字之差,年纪也对得上。
而此时的顾清,正在浣纱江的行船上,对自己的处境毫无所觉。-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少东家!”
船工呼喝道:“这江里有人!”
顾清倚靠在围栏便,往江中望去。
翻涌的碧水之间,一白衣女子正艰难地漂浮在其中。
“快!”顾清喊道,“快把她捞上来!”
“扑通”几声水响,船工系着绳子跃入江水中。
几番浪涌,浪花呛入鼻腔。
段从南几乎力竭,眼中天与江水倒转,直到棕红船只映入。
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向那个方向游去。
“救……救救我……”
第57章 今夕何夕
……
“姑娘?姑娘?”
被捞上船, 段从南眼前发黑,感到有人将披风拢在她身上。
那人蹲在她身边,轻拍她的面颊:“姑娘,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段从南一双细眉紧锁, 面色苍白。
正值夏日, 她却如坠冰窟。
“冷……”
“还醒着……”
“快!给她拿身干衣裳!回舱里!”
段从南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举起, 拢在怀中。
鼻尖是皂角清香, 她记得这抹香,是容州的芙蓉皂。
“这里……是容州?”
段从南有些糊涂了, 难道她游了这么远?
“这里是禹州啊……”
女子的声音忽近忽远。
“禹州……”
段从南拼尽全力睁开眼,想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船舱上脚步声凌乱, 段从南睁开眼, 入目只有一道素色衣领,再往上,便是修长的脖颈、乌黑的发丝。
红绸穿在发间,与女子耳垂下摇晃的红珊瑚一色。
她来不急道一声谢,便昏了过去。
顾清抱着段从南在船舱内疾行, 却忽然察觉到怀中一沉,顿感不妙, 高声喊道:“快!她昏过去了!”
*
此时霖都。
章天宥坐在御史台侧边厢房中,怔怔地望向窗外。
烈阳高照, 院中桂树碧叶如影。
章天宥轻声问门边的人:“今夕何夕了……”
短短两个时辰,他竟觉已过了半生。
“建昭十九,八月初五。”
门侧, 晋昭走入屋内,关上门, 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桌面,道:“今日匆忙,想来大人还未进食。”
“呵……”章天宥苦笑着摇头,“都这个境地了,你觉得我还吃得下?”
晋昭按着饭盒,没有说话。
“你是来问那个顾清的吧……”
章天宥讽刺地看着晋昭,道:“当初都当你晋昭是个君子,不想竟是满京的寒生都看走了眼。”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晋昭侧首看向章天宥,坦然道:“此时来问也确是为了顾清。”
“如今你是鸡犬升天,便什么都不装了?”章天宥冷笑一声,“你与那圆福商号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晋昭道,“他们是大延的商号,我是大延的官员。”
章天宥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