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能离京,徐文颠可不想再去犯玄鹰司的忌讳。+8`6*z?h_o′n¨g·.-c!o*m,
他们此番归京,应当是翟赋被抓到了。
可事与愿违。
“吁——”
姚定锋一把扯住缰绳,马蹄扬起,又重重落下,溅起一地尘埃。
“马车内何人?”
徐文颠叹息,拍拍齐思元手背以示安抚后就掀开了车帘。
他脸上堆起笑:“草民徐文颠,见过姚总司。”
姚定锋上下打量了眼徐文颠,道:“我出京前,徐大人方升的官吧,怎的不到一月便辞官了?”
徐文颠笑道:“实在是家母病重,我是独子,不能不回去照料啊……”
“徐大人可真是个孝子。”姚定锋端坐马上,轻笑道,“孝顺好啊,孝子运气好……”
徐文颠心知姚定锋指的什么,却不敢应声,只装傻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母亲确实是我徐家的福星。”
姚定锋轻敲手中马鞭,只笑着摇头望向远处:“但愿徐大人能永远这么幸运。”
徐文颠脸色有些发白,望了眼远方的残阳,又收回视线,对姚定锋道:“姚总司……这天色不晚了,您看我还急着赶路……”
姚定锋颔首,让出道来。,小!说-C/M¨S¨ `更_新\最¨快`
“那便不打扰徐大人了。”
“不敢……不敢……姚总司再会。”
徐文颠放下车帘,车夫一抖马鞭,马车便向远处行去。
姚定锋看着车轱辘碾地,两辆马车渐渐远去,皱了皱眉,又喊住了他们:“慢着。”
徐文颠顿时颈后汗毛倒竖,无奈喊住车夫,又掀开窗帘往后看道:“姚总司可还有吩咐?”
姚定锋纵着马往前两步,道:“我记得那晋昭与你关系不错,怎的也没来送你?”
徐文颠道:“人心似水,关系也是会变的。”
姚定锋冷哼:“你们读书人,翻脸还真是比翻书还快。”
徐文颠轻笑道:“各人也有各人的苦衷。”
公务在身,姚定锋也不欲再和徐文颠多纠缠,随口拜别过后,便撤马往镇霖城奔去了。^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马车再次向前行去,徐文颠望着那一人一马消失在视线里才敢放下窗帘。
“呼——”
车内顿时黯淡下来,徐文颠满头冷汗,靠在车壁上,喃喃道:“幸亏走了……”
……
玄鹰司一路飞驰入京,在城门落钥最后一刻闯入玄武大街时,引起不少城民的恐慌。
“这玄鹰司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还用说,那鉴宝楼东家抓到了呗。”
“那岂不是京里又要死人……”
“你怕什么?死的都是当官的,关你我老百姓什么事?”
“那我三年前往衙门门卫那送过两筐鸡蛋……”
“……这鉴宝楼的案子,少说都得千两、万两往上,谁会管你的鸡蛋?”
“万两啊……够养我家五百年了……”
街边议论声渐渐远去,待姚定锋到了紫阳宫门外时,天色已经暗沉。
奏折递入殿内,姚定锋捧着翟赋的头颅跪在殿外玉阶上。
殿内,周桓接过折子,皱眉道:“那种脏东西带进宫做什么?还不让他滚出去?”
叶康颔首退下,便行到了殿外。
“叶公公。”姚定锋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叶康摇头,道:“姚大人奔波数日,想来也累了,不妨先回去歇息吧。”
姚定锋望了眼殿内,又看向叶康。
叶康冲他轻轻点头。
姚定锋这才把手里的盒子放下,起身离去。
“姚大人……”叶康连忙喊住他。
姚定锋回头,面带疑惑。
叶康干咳两声,指了指地上的黑方盒:“脑袋带上。”
姚定锋这才捡起盒子踩下台阶。
望着姚定锋背影远去,叶康轻声叹息后,转身回到殿内。
此刻周桓案边奏折堆积如山,手里账簿更是有三指厚。
其上人名多如牛毛,所载银两粗略计算也有千万之巨。
周桓眉心沟壑愈深,出声却问了个不相关的人。
“唐轩的折子,还没进京吗?”
叶康道:“回陛下,青州至今,没有消息。”
“废物。”周桓甩下手中账簿,揉揉额心道,“把他押回京来。”
叶康问道:“那青州刺史……”
周桓往后仰去:“季启明暂代。”
……
此时晋府。
扶微轻咬手中糕点望着晋昭:“人就在城郊驿站,明日要带过来吗?”
“不必。”晋昭折起手中信纸,放在灯前点燃,“先观望京中局势。”
扶微不知晋昭具体想做什么,只点头道:“好。”
稍许,她又想起什么,看向晋昭道:“她说想见你一面。”
“这些日子不行。”
烛光中,晋昭眸色晦暗不明:“等中秋之后,我休沐再见她。”
扶微点点头,没再说话。
晋昭却开口问道:“这次张先生有没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