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怜了刘家那位才女,又要再拖一年咯……”
“那既然不是胡家的婚事,这满街的红箱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呀……”其中一人笑得高深莫测,抬手“唰”地一声展开折扇,颇为自得地摇了摇,“前些日子,青竹居搬来了位贵人,你们知否?”
“贵人?”
“你们不知?那前些日子被押进京的状元郎,搬进沉月巷啦!陛下仁德,明儿还要办及冠礼呢!”
……
而此刻,青竹居内,侍从们搬着箱子来来往往,皆是在为明日的及冠礼做准备,可那些人所说的“贵人”,此刻却不知所踪。+6\k.a!n?s¨h\u,._c¢o/m+
宫中派来的掌事太监宋敏,此刻更是心急如焚。
宋敏一席红袍锦绣,在青竹居大门下左右徘徊、步履匆匆。
“公公。”紫衣小内监从院内小步跑了出来,他轻轻摇了摇头,“奴婢进去瞧了,一个人也没有。^k¨a·n?s¢h.u·h_e,z_i_.+c·o*m·”
宋敏无奈,抬眼看了看头顶半旧的匾额,一跺脚道:“这晋大人是怎么回事!陛下亲赐匾额,他这是会又跑到哪儿去了!”
……
西街,存月堂。
高高的柜台之后,掌柜仔仔细细地将锦袋中的银子数清后,便堆起笑来:“晋公子言而有信,在下这就去给您将东西取来。”
柜台前,晋昭点点头,笑道:“多谢。”
掌柜点点头,转过身,跳下矮凳,消失在柜台后。
“倒是难得见你出回血。”傅泉坐在一旁黄木椅上,悠悠然饮下手中清茶,一声轻哼,显然对晋昭的行为深感不齿,“怎么招?赎个簪子要送给谁?不会是那日巷子里的姑娘吧?”
脚步声响起,掌柜捧着个铁盒子,满脸笑容走回来。
“晋公子。”掌柜爬上矮凳,将铁盒推出,“您的东西,物归原主。′三,叶*屋+ ^免·费¢阅.读+”
晋昭没有理会身后傅泉的鄙视,抬手接过铁盒,放在手中颠了颠,抬头一笑道:“麻烦您了。”
“不敢不敢。”掌柜笑得眉不见眼,“欢迎下次惠顾。”
晋昭抱着铁盒,冲掌柜颔首,然后便带着傅泉转身离开。
西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不断,出了大门,晋昭便从怀中取出钥匙,将锁解开。
铁盒打开,一支珍珠簪子横躺其中。
“喂。”傅泉瞪大眼,颇有些不认可,“这还在大街上,你也不怕被抢了。”
“这里是霖都。”晋昭牢牢抱住怀中箱子,穿行于街道,她道,“天子脚下,首善之区,你在担心什么?”
“哼……”
人潮熙攘,男女老少摩肩擦踵,傅泉小心避过要撞上来的老翁,撇了眼晋昭:“你别告诉我,今个儿还会撞见那姑娘?”
晋昭转过头,看着傅泉笑道:“猜对了。”
语罢,便从取出簪子,将铁盒锁上,扔给了傅泉:“可护好了,这盒子若丢了,可得有不少人掉脑袋。”
“你!”傅泉连忙接过铁盒,瞪了眼晋昭,没好气道,“整天装神弄鬼。”
晋昭摇摇头,只拐了个身,往一旁巷子里去。
“可不消我提醒你。”人流骤然减少,越往巷子深处越显僻静,傅泉快步走到晋昭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是女儿家,若是身份暴露,是要掉脑袋的!还敢冒充男人去勾搭姑娘,若是误了人家,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勾搭?”晋昭侧首看向傅泉,她皱皱眉头,“倒也不用说这么难听吧,我与这姑娘不过才偶遇三次,话都没说两句,就勾搭了?”
“偶遇?你真觉着,三次都是偶遇?”傅泉瞪了眼晋昭,“你别告诉我你信了?信了就别当官了,把你那乌纱帽给我戴!”
晋昭摇摇头,看向远处,慢悠悠往前走:“那也只能说明人家有事找我,你怎么能说我勾搭她?泉儿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玩弄人心的小人?”
“你明知人家有意于你,你还次次往这钻!”傅泉瞪着晋昭的眼神愈发严厉,“不拒绝不就是在勾搭!”
晋昭深吸口气,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傅泉。
她道:“你从何处看出人家对我有意了?”
傅泉语气严肃,教训道:“对你无意?对你无意她会不停在你眼前晃?听我一句劝,往后别来这了!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晋昭摇摇头,拍了拍傅泉的胳膊,继续前行:“不是我说你,自打回了京,你的话本看太多了。”
傅泉心知晋昭是在讽刺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和话本有什么关系!”
晋昭正要开口回答傅泉,抬头便看见巷子尽头,离玄武大街五丈处,两名女子立在墙边。
二人顿时熄下声来。
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那墙边高一些的女子看了过来。
一袭天青罗裙似水,与蝉翼纱云帔交叠,垂落在女子周身,她面覆轻纱,一双眸子宛若新月,皓首明净,云鬓峨峨,三千青丝如墨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