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之后,才低头拆开信封。!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整整四页纸,入目全是潦草行书,晋昭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得一声好大的哈欠。
她抬头,见扶微撑着脑袋趴在桌上,睡眼朦胧。
“困了就先睡吧。”
“咚!”
晋昭话音一落,扶微就一头栽在桌面,没了动静。
黑暗中一声轻笑,晋昭放下信,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她起身,将扶微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回到桌边,见信中的字有些多,晋昭想了想,还是点了蜡烛。
烛光昏暗,晋昭连着翻过两页纸,到第三页“蕴红”二字映入眼帘时,她的手颤抖起来。
屋内静的可怕,只有烛芯燃烧的声音。
直至将信读完,晋昭亲眼看着最后一张信纸在烛光里化作灰烬,才敢合眼,将心底的一口气呼出。
八年,总算有了消息。
蜡烛被风吹灭,晋昭在黑暗中睁眼,她走到窗边,望向重云之后的那半轮弯月。
夜色静默,天边阴云暗涌,将寥寥无几的月光尽数吞噬,将远处的镇霖城彻底笼罩在黑暗之下。*零¢点?看·书. +首?发`
*
二月十一,镇霖城。
“哐”的一声铜锣敲响,玄武大街上顿时锣鼓喧天。
乐师们吹拉弹唱,一路奏乐,前边两名官差则各举一块高牌,上头分写“肃静”、“回避”。
长龙般的队伍最前头,三人皆着御赐红袍、头顶乌纱、腰佩玉带,左右各骑红鬃骏马、脚跨金鞍,而中间之人身下的马则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正是传闻中的照夜玉狮子。
三人身后随从七名金吾卫轻骑,皆是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长街两边的男女老少欢呼雀跃,尤其女子,向道中撒花瓣手帕者更是不计其数。
……
街边和熙楼,顶层正好将底下的情景一览无遗。
“陛下还真是抬举他们。”离窗三尺远,吏部侍郎胡裘第四子胡闻低头品茗,一眼没看窗外景色,“金吾卫仪仗都给了,知道的是考个年年都有的考试中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立了多大个功。”
倚在窗边的女子却是饶有兴致:“我瞧着挺养眼的,若是年年状元、探花都这么俊,那京中女子就要有福了。”
胡闻冷笑,不以为然:“女子就是肤浅,看来看去就盯张娘里娘气的脸,这官场上的局势是半点不看。·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女子拢了拢头发,满不在乎:“我又不当官,这官场局势与我何干,你可别说这状元郎娘气不好看,若她是个女子,我看你们男人也是趋之若鹜。”
“《门第论》可不是一个女子能写得出来的。”胡闻背着手踱步到窗边,盯着晋昭,恨得牙痒痒。
第16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若非晋昭那篇门第论传到了圣上耳朵里,这一次的主考官也不会换成徐文颠,他也不至于在这里干坐着,陪一个无知妇人看状元游街。
底下状元仪仗风采轩昂,胡闻心想,此时他若是坐在那照夜玉狮子身上,定也是一样的意气风发。
……
可惜楼上的一切晋昭并不知道,她垂眸看着眼前被阳光照的发光的雪白鬃毛,这身下的马一天能吃掉一两银子,而皇帝却要把它送给她。
御赐之物,死了她得掉脑袋,一天一两,把她卖了也养不起。
若她知道胡闻心心念念此物,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赠给他。
*
自城外南山寺拜过,再到城里兜兜转转,游行一直持续到日上三杆,众人才来到了皇宫。
上清殿雄伟一如往昔,晋昭、苏诃、陶格三人拾阶而上,步入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行过大礼。
时隔十五年,晋昭得以再见到周桓。
雪白绫锦之上金龙祥云栩栩如生,金殿上的人玉带金冠,负手而立,背影清瘦挺拔。
他转过身来,两鬓斑白、眉眼清隽,看起来儒雅随和,任谁也没办法将他跟当初那个心狠手辣的落魄皇子联系起来。
周桓看向晋昭,似是等候已久,眼底的笑意加重几分:“你就是那个写《门第论》的?”
晋昭作揖:“回陛下,是的。”
一边的探花郎陶格抬眼,偷偷瞟一眼晋昭,京中科考贪墨舞弊之风甚狂,若非晋昭一篇《门第论》上达天听,只怕他们至今还不知道要在何处蹉跎。
周桓伸手虚抬晋昭的胳膊,将她扶起,紧接着面含笑意望向剩下二人:“今日我们只做师生,君臣之礼可免。”
语罢,内监便从殿外搬来了四张软垫摆成一圈。
“坐。”九五至尊一摆衣袍,近乎是席地而坐,软垫都靠得近,看周桓的模样,是要同他们促膝长谈。
榜眼苏诃率先谢过陛下,随即乖顺坐下,见到天子的一瞬间,他几乎泪要盈眶,心中欣喜若狂之余,更多则是感动,心想:他何德何能,竟能受陛下如此礼遇。
三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