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鱼纹,是翟扬贺氏的人。-x~i*a-o¨s?h_u·o?h¨u′n*.\c*o!m?
……
明珩靠在椅子上,静听台下唱腔不断。
忽地窗户声响,明珩回头,看着傅泉翻进窗来。
见他手上拿着个信封,明珩挑挑眉:“他还会写信?”
“不是信。”傅泉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将信封递给明珩,“是账单。”
明珩拆开信封,只觉得眉心狂跳,她握着纸张的微微发颤,回头望向傅泉。
“十六封信,他收我二百金?”
傅泉默不作声,明珩继续翻看账单:“这个雇佣费是什么?我雇他干嘛了?收我……五百金?”
傅泉咽了咽唾沫,干咳两声:“不是他,是雇的我。”
明珩抬头,面露不解。
傅泉继续道:“阁主说,你还完钱之前,我就跟在你身边,一日一金,直到你还完钱为止。”
明珩沉默半晌。
台下喧哗起来,她开口:“我不记得凌风阁以前放过叶子钱,莫不是没生意了,逮着我一只羊薅?”
傅泉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开口:“阁主说,你若是能叫风先生出面,他就给你减些钱。′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他做梦。”明珩冷笑,“风乐倾早死了。”
傅泉无言,明珩看着手上足足两千金的账单,走到榻边,往上一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傅泉嘴唇抽抽,心想风先生那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徒弟。
台下有人大笑出声,声如洪钟:“好戏啊……好戏!”
傅泉好奇向外看去,见底下人拥簇着一个须发斑白的中年人。
“清悬,还不过来打个招呼?”底下的管事使了个眼色,令人将台上的青衣带过来,“这可是主家的唐主管。”
清悬慢步移下台阶,油彩覆住面容,可傅泉仍就能看出他面上的不愿来。
唐存礼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腰身,眯起眼道:“这身形,当属一绝啊……”
傅泉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向榻上躺着的明珩:“你每天就在这种地方待着?”
“这种地方?什么地方?”明珩抬眼,讥诮一笑,“这里不就是个唱戏的院子么?”
傅泉一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兰戏院背后是贺氏,你还真是胆子大。”
明珩摇摇头,走到案边,左手提笔:“贺不贺氏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听戏。·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墨痕在纸上划过,留下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狼仙传》。
傅泉瞧见了,皮笑肉不笑:“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写戏?”
明珩摆摆手,故弄玄虚:“这戏不是我写的,是天上掉的。”
台下,清悬不动声色地推开唐存礼的手,声音低沉:“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管事的面色一沉,正欲拦住清悬,却被唐存礼按住了。
老头眉眼温和,好似这世上最好说话的人:“罢了,这种事,强求不得,他们登台亮相的,若是心情不好,难免失了灵气,影响兰戏院的生意啊……”
管事的连忙称是:“那……唤芳鱼儿来?”
唐存礼点头,管事的便兴高采烈地着人安排去了。
待他路过一旁静立的清悬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别怪我没抬举你,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清悬始终沉默,待所有人离去后,他抬头,望了眼三楼亮着的灯盏。
明珩探首,眉眼含笑,向他招了招手。
后院响起轻柔的唱腔,清悬无言,转头回了后台,独自卸妆。
第12章 我有一曲,唱之即死
日上三杆,贺府下人摘下房檐灯笼,埋首无言向两侧退去。
“唐管家!”
贺府大门前,贺玄义颇为热切地迎上前:“太爷爷身子可都还好?”
“老太爷一切安康……”唐存礼顺势拍了拍贺玄义的手背,眉眼含笑,“五爷如今可在府上?”
提起贺坤,贺玄义眉眼一沉,但面上仍是和煦:“爹在堂中,侯你多时了。”
唐存礼将他微弱的情绪收入眼底,面上不表,仍旧是那副随和老翁的模样,随贺玄义步入府中。
贺府正厅,贺坤摩挲碗盖,沉默不语,待见到门口光影晃动,他才抬眼。
见来者为唐存礼,贺坤脸上才展露一抹笑来:“唐大哥。”
“不敢……不敢……”唐存礼面上惶恐,抬手作揖,“老奴微贱,怎敢当五爷一声‘大哥’?”
贺坤垂眼,面上浮出一抹苦笑,心道:自父亲过世后,自己终究是与主家生分了。
他没再多言,将唐存礼扶起身:“坐吧。”
贺玄义左右看了眼,正准备坐下,就听贺坤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说衙门还有事?”
贺玄义面上一僵,旋即便明白,贺坤这是在赶自己,他想起前些时日在府上的狂悖之举,只觉得父亲这是对自己心寒了。
他低头拱手,心里不是滋味:“是……孩儿告退。”
目送贺玄义离开后